,春夏的心口骤然一紧。脑海里瞬间闪过的各种碎片把眼前的林久割裂,翻腾在心肺间的过往搅乱了她的思绪。她伸出手抓住林久,就像当年她在宋崇文与林久之间,选择了他一样。她曾天真的以为只要抓住了,他就永远都不会离开。可是,就算如今的她还能抓到他,他也不会再愿意让自己停留。
林久的目光从她手上瞥过,极端厌恶似的用力地把她的手指掰开。动了动嘴唇,似是隐忍着极大的痛苦,随即扬起一抹自嘲的冷笑。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春夏呆滞地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隐没在后台深处,若不是陈然以为她出什么事了急忙把她拉下来,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处于一个怎样尴尬的境地。
无论如何,林久还是那么不想见到她。
春夏的耳朵里自动过滤掉了多余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林久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宋崇文!难道他的躲避真的和宋崇文有关吗?
春夏来不及多想,猛地冲回后台到处找林久。
在一个布景的后面,看到林久和叶溪深在一起,情不自禁地就停下了步伐。
“她算怎么回事?学生会难道可以不用审核直接通过了吗?”林久气愤地朝着叶溪深吼。
叶溪深的声音里依然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春夏的档案我看过,在校期间是班干部。老师评语也不错。进入Y大是高分录取。让她在医疗部很适合。”
“可笑,医疗部建立到现在你一直不招人,这难道就是你叶溪深选人的标准吗?”
“我只对有故事的人感兴趣。”叶溪深答非所问地挑眉看着林久,“说来我倒是很奇怪,你不是一向标榜着温柔对待天下女人的吗,为何你会对她反应如此激烈?难道,你们之间有过……”
“收起你那些胡思乱想,我们只是校友而已。”林久冷冷打断,不再与叶溪深继续纠缠,推开他愤然离开。
春夏想追,可不知道陈然什么时候跟了过来,躲她旁边一直偷听。林久一走,他就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会长做事一向让人捉摸不透。你不知道,会长听说是因为你我们才打起来的,我本来以为他要来找你麻烦了。想不到竟然是让你进医疗部了。我估计啊,会长是想稳定学生会的内部和谐,同时也是提醒林久这臭小子别太嚣张。所以,你就别多想了。”
“嗯。”春夏不知道此时还能说什么,只有闷闷地应了一声往回走。
陪着春夏走了一段路的陈然有些不太适应春夏的沉默,“话说,你是不是和林久有过节?他以前从来都不会这样的。我甚至都没见他跟女人发过火计较过什么,平时也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怎么一遇到你就像彻底变了个人一样。”
如果春夏也能知道是为什么,或许,她就不用费那么多的心思一路追着他而来了。
“我们是校友。也许,他是怕我说他以前的事情吧。”春夏含糊地应付着陈然。
陈然无奈地叹口气,“他能有什么事啊,肯定就是花心大萝卜的风流史呗。真是的,看不出来他那么爱肖静笙?就这么点小事也至于闹成这样……”
陈然碎碎念着丢下春夏就继续去忙碌了。春夏也没有心思再去看什么晚会,独自一人回到宿舍,趴在桌子上试图把碎了的杯子重新粘贴起来。可是,不管她多么的小心翼翼,那个四分五裂的“宋”字,还是无法再拼凑完整了。
“都碎了,就别弄了。”因为抢不到好位置而提前回来的刘芳,看见春夏就好言劝起了她。
春夏冲她笑了笑,手上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刘芳无奈地看着她,走过去捻起其中一个碎片,问,“买不到一模一样的了吗?”
“这是他亲手做的。”
“怪不得那么素净了。”刘芳摩挲着碎片上的花纹,在春夏的旁边坐下,“做这个杯子的人,很重要吗?”
“嗯。”很重要。重要的春夏曾一度把他当成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甚至是比林久还要重要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