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开他,你向北逃命!”谷缜摇头道:“陆渐,你认识我多久了,我可是弃友求生的小人?”
“谷缜!”陆渐扣住他的肩膀,语气十分沉重,“妈和萍儿都等着你,你死了,她们怎么办?妈苦了大半辈子,一下子死了两个儿子,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一回南京,马上带着她们出海,大海辽阔,万归藏再厉害,也奈何不了你!”
谷缜还是摇头,陆渐发起急来,两眼通红,快要落泪,谷缜叹气道:“陆渐,我倒有个法子,也许出其不意,能叫老贼吃个大亏!”陆渐迟疑道:“什么法子?”
谷缜笑道:“你也说了,他能感应到你,却感应不到我。但若颠倒过来,把你换成我,把我换成你,老头子料敌失算,一定要吃大亏!”
“你换我,我换你?”陆渐满心糊涂,“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谷缜微微一笑,“老头子身在远处,不能见人,只凭‘六虚毒’分辨你我。你用老爹教的法子,把‘六虚毒’传给我,万归藏一定把我当成是你,而后我做鱼饵,你做鱼钩。他忌惮‘大金刚神力’,十成功力,九成都要用来防范‘金刚传人’,但不料我们掉了个儿,他留意我的时候,你藏在暗处给他一下,老头子就算不死,也得吃个大亏!”
陆渐连连摇头,说道:“不行,谷岛王说过,‘六虚毒’一旦传给他人,那人必死无疑。”谷缜道:“无妨,你将传毒的法子给我,打败了万归藏,我再传给你不迟。”
陆渐一呆,谷神通当日只说“六虚毒”能够传出,没说传出之后能否传回。他还没想明白,谷缜焦躁起来,叫道:“陆渐,快一些,要么来不及了!”
陆渐也觉“六虚毒”如婴儿将生,在母腹中躁动不安,他心慌意乱,一转头,与谷缜四目相接。谷缜知他心意,叹气道:“大哥,你不为戚将军着想,就不顾念江南挨饿的百姓吗?”
陆渐的心好似在油锅里煎熬,猛一咬牙,从怀里取出“天子望气术”的小册子,苦涩道:“这是谷岛王给我的,里面有望气之术,若有万一,你用这心法察看‘六虚毒’!”
谷缜笑笑接过,随手揣进怀里。陆渐深深看他一眼,一咬牙,伸手按上谷缜的小腹,‘六虚毒’凝如有质,嗖地离体而出,钻入谷缜丹田。谷缜脸色惨变,扑通一下坐倒在地。
陆渐硬起心肠,将他扶入草间,自己藏身树后,以“万法空寂之相”敛去生机。
夜色朦胧,寒雾凄迷,雾气悄然翻涌。万归藏冒了出来,两眼炯炯有神,凝视谷缜藏身的草丛,低喝一声:“出来!”说完跨出一步,不经意间,后背朝向陆渐。机不可失,陆渐奋身跃起,全力向前扑出。
万归藏中了计,以为陆渐藏在草间,“大金刚神力”从后袭来,全然叫他始料不及。他临危不乱,尽力一闪,左肩一阵剧痛,身如流星曳电,凌空弹射而出,撞断了一棵大树,去势不止,又向第二棵大树撞去。他一转身,双手抱住树干,旋风般转了一圈,跟着大袖一扫,千百树叶势如羽箭,嗖嗖嗖地射向陆渐。
树叶及身,皮破血流,陆渐叫这叶阵一拦,去势为之一缓,忽觉狂风压顶,万归藏去而复返,呼地一掌向下拍落。陆渐扬手一挡,浑身发热,眼冒金星,双脚落回地面,深深插入泥里。万归藏的真气顺他身子疾走,嗖地传入土中,泥土陡然聚拢,将他的双脚牢牢锁住。
万归藏鼓风吹叶,延缓陆渐追击,结土为牢,将他困在当地。陆渐动弹不得,眼看一指飞来,点中胸口“膻中”。这一指不但封了显脉,而且封了隐脉。陆渐身如木偶泥塑,呆呆站在那里,冲着万归藏怒目而视。
万归藏捂着口,轻轻咳嗽几声,陆渐全力一击,终究伤了此人。他沉思一下,拂袖扫出,风行草偃,露出谷缜的身形。谷缜面庞扭曲,痛苦得不成样子,万归藏失笑道:“小谷儿,你的花样还真多!这偷梁换柱的把戏,的确出人意料!”说到这里,又看了陆渐一眼,“小子,你不知道‘六虚再传,必死无疑’吗?‘六虚毒’好比蚕虫,以你体内的元气为滋养,对你本身的危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