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自己办公室玻璃幕墙的百叶窗,看着外面正在执行干预案的锦衣,给步宴晨打电话。
“我在锦衣这,她还不知道我是谁……”周导对步宴晨说,锦衣做事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但他总觉得锦衣的气质和妖雀很像。
“是啊,当初正是因为这一点,我们才从备选的十人中选了锦衣。”步宴晨对周导说。
周导眯起眼睛,可他现在也是因为这一点,对锦衣有种难以言说的不安,他明明知道锦衣不是妖雀,但看到她执行案件时飒爽的样子,就不由自主想到那个能干却又歹毒的女人。
“我还是再去考察一下南柯梦,他的下一个干预场景应该在宁霄鸿的仓库实验室吧?”周导用肩膀夹着电话,翻开自己的记事本说。
除了大菠萝以外,周导和步宴晨要在锦衣和南柯梦两人之间选择一个,顶替逍遥王和落日弥空出来的位置,而这次的干预案,就是对他们三人的实际考察,由步宴晨负责考察大菠萝,周导考察锦衣和南柯梦。
“周导……”步宴晨觉得周导最近疑心是不是太重了一些,本想劝他,但周树离挂电话很快,没给她劝解的机会。
因为干预案进行得比较晚,步宴晨差点忘了答应祁笑添去给他上课,好在有18提醒,她才吃过晚饭匆匆赶去。
“我今天摘抄了一首李清照的词,你帮我看看。”步宴晨给他上完课后,祁笑添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摊在茶几上给步宴晨看自己摘抄的词:
“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亲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祁笑添中文进步很快,不到半年的功夫,他已经能很流畅的和步宴晨用中文交流,不再需要一个词一个词的蹦,他的字也练得很像那么回事,当然和周导遒劲的字体是不可同日而论的,但也看得出他写得很用心。
步宴晨看着他写的字,忍俊不禁:“小屁孩,你知道这首词的意思吗?”
祁笑添认真的说:“我猜是写芙蓉花很美。”
“芙蓉花?”步宴晨笑了,看着祁笑添这个小滑头,他是真不知道呢,还是装的?不论怎么样,作为老师还是要纠正一下的。她告诉祁笑添,这首词写的不是花,也不是鸭,而是人,这首词写的是美人。
“原来是这样。”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呢。”
祁笑添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才后知后觉的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这个表情显然呈现得晚了一些,这晚到表情瞬间让场面变得有些尴尬,步宴晨突然看着他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祁笑添甚至以为她生气了。
什么样的女人会在一个男人如此委婉表达暧昧之意的时候,陷入这样的沉默呢?
“你有喜欢的男人?”祁笑添小心翼翼地问她。
步宴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脑海里浮现沈沐的背影,也浮现肖言昂最后那双凝视夕阳的眼眸,已经有多久没想起他了,可是一想起,心里总感觉有个洞,塞个拳头都填不满的洞。
“作为正常育龄妇女,有个喜欢的男人很正常吧?”步宴晨没好气道。
“正常。”祁笑添的眼神有那么一瞬失神,说:“没有一个人的人生,是从遇到另一个人开始。”
“小屁孩你想什么呢?”步宴晨捂住额头。
那天晚上,步宴晨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被一只雪白的鸥鸟抓着,飞越无数高山,越飞越高,直到脱离地心引力,然后那只鸥鸟化身成沈沐的模样,在云海之上拥抱她。
她也死死的抱着他,怕一松手,他就重新不见,可是某一瞬间,他突然在步宴晨怀里,炸裂成无数的泡沫,步宴晨从天空掉落,然后惊醒,发现一直抱在怀里的,只是她的被子。
梦醒之后,步宴晨辗转反侧睡不着,总觉的这个梦是那么的不祥,她不安的坐起身,点亮台灯,18感应到房间灯亮起,‘呼啦’一声跳上步宴晨的床。步宴晨抱着18,心里不安和焦灼越来越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