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不出的雾气。
桂女士不好再说什么了,席庆诺那边片刻不停地落泪,还有刚才那番惊天动地的一席话,让桂女士还能说些什么?儿子的态度似乎也摆在那里,她更没任何说话的理由了。
“随便你。”桂女士摞下这句话,带着无奈和义愤离去。席庆诺听见关门声,抽泣声戛然而止,她确定了桂女士不会原路折返,变脸似的,破涕为笑,一脸臭屁地凑到梁越身旁,贼兮兮地笑道:“美男,我表现还不
错吧。哈哈,早知道我就报考电影学院了,凭我精湛的演技,我肯定一炮而红。”她说得绘声绘色,俨然真是一个出色的演员,刚才完成了一项颇具考验演戏功底的大戏。
梁越面无表情地看着席庆诺那挂着泪痕却笑得极其张狂的圆脸。
没受到捧场的席庆诺也安静了下来,十分不满地皱着眉头,坐在梁越旁边,娇嗔着说道:“喂,美男,我这次帮了你大忙啊,以后就不用被你妈逼着见那个宁婉婷了,可你这副表情看起来,并不开心啊?难不成我会错了意?”
难道梁越其实是喜欢宁婉婷的?梁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忽然抬起手臂,修长的手指轻触她的脸颊。席庆诺先是一愣,随后轻微地躲闪,不过最后还是让他完成了接下来的动作。他认真地为她抹去眼角处挂着的泪水,是那样专注,让人失神。他说:“明
天,带我去你家吧。”“嗯?”“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理应与你互相帮助。明儿你回家,变不出一个韦辰
鸣,那就带一个梁越回家吧。我不比他差吧?嗯?”梁越一脸温存地朝她莞尔一笑,细长的凤眼透彻着一种难以猜测的深度,她无法知晓,他只是单纯救她于水深火热,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她不知道。其实梁越确实是有自己的打算。梁越的爸爸梁硕和席庆诺的爸爸席铁荣的关系,于公于私,都有那么一层不
可戳破的关系。梁越的爸爸梁硕平易近人,宛如一杯上好的明前好茶,回甘丝滑。而席庆诺的爸爸席铁荣是一杯冰水,寒刺喉咙不说,还索然无味,顽固不化。把梁越带回家,后果挺严重。因为这不仅涉及两人之间的事,更涉及两家之间的事。其后果,要么两人结婚,要么两家彼此尴尬,断了联系。“美男,我觉得这样不好吧,我们一家团圆,你去干吗?再说了,你不也要一家团圆吗?我不能耽误你和家人团圆啊?”潜台词就是,你个外人,跟我回家干
吗?还是回自己家待着吧。
梁越当然能领会她的潜台词,不怒也不笑,只是不徐不慢,风轻云淡地拍拍她肉肉的圆脸:“叔叔的电话是多少来着?我想他会很有兴趣听听你这两年的状况的。”
“混蛋!”席庆诺差点咬碎一口白牙。居然有她老爸的电话!“那……带不带我去?”梁越一脸笑眯眯,仿佛不是他威胁席庆诺似的。席庆诺气得双手在空中挠了好一阵子,咬牙切齿地说:“梁越,你狠,你个
卑鄙小人!你这条以德报怨的毒蛇。”“可不?非缠死你不可。”梁越笑得愈发得意了。席庆诺根本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然她为人愚笨了些,倒也有些
先见之明。第六感让她觉得这次把梁越带回家,一定没那么简单。可悲的是,他把她卖了,她还得佯装天真可爱地帮他数钱,当个实实在在的二百五青年。
回家之前,总不能空手回去吧?再者她这身寒酸的打扮回去,与当初她离家出走时差别可太大了。这时大财主梁越开口了,要帮她从头到尾改造一下。至于这身一时缩不回去的肥肉,用梁越的话来说,肥肉更能表现出她这两年的“锦衣玉食”。
席庆诺气得只想来一个“泰山压顶”压死他!
有多少年没好好地打扮打扮了?席庆诺没用指头算过,只能笼统地说从两年前的情人节起,到现在的中秋节的前一天,她都没仔细照过镜子,脑子里所能容纳的是“哪里有好吃的”“去哪里吃好吃的”。一吃,就忘记了悲伤,忘记去想一个人。
席庆诺在大商场认真挑衣服,相当的不自信,尤其是售货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