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红……
一道寒光划开了这道红……
祁昀玉一直都在做一个梦,拿着长剑的祁皈,站在他的寝宫门口。
曾经他一直以为,祁皈会杀了他,直到今日,他想起来,全都想起来。
上辈子的荒唐,他深知自己终究会死,他以为自己会死在祁皈手中,却不曾想,他最信任的妃子和大臣,一杯鸩酒,生生毒死了自己。
那年的雪好大,他就这么惨死在自己的寝宫之中,甚至无人收尸。
他本以为恨极了自己的祁皈,知道自己的死后会高兴至极,毕竟这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事啊。
可是,却是祁皈,不顾自己的安危,在明明就要攻入上京城,拿下皇位之际,只身闯入皇宫,只为带走自己……
一别十多年,他还是和小时候一般,来到已经是尸身的自己面前。
说带自己离开……
可是,也是因为自己,祁皈倒在了血泊之中,竟然还给自己说对不起……
泪水从祁昀玉的眼眶滑落,他一切都想起来了……
从床榻上起身,祁昀玉看着手中祁皈的衣角,泪水在一次涌出眼眶。
“小叔叔,我回来了……”
祁昀玉喃喃道。
深夜,寝殿之中的烛光忽闪忽闪,好似预示着什么。
镇北候府
“咳咳咳,鹤云这次是否过于急躁了些。”
伴随着一阵咳嗽声,一名男子温声对着身旁的沈鹤云说着。
沈鹤云并没着急言语,只是不紧不慢的为身旁之人到了一杯水,随即这才开口。
“无事,本就打着,本就是试一试,看看祁宣给他的儿子留了些什么好东西,现在看来,到也不亏。”
男人接过沈鹤云手中的杯盏呷了一口温水。
“祁皈倒是着实让你我意外了,这才多大的年纪,这般身手甚至比你当年更甚。”
沈鹤云不语,他没有见过祁皈动手,可是留下来的刺客都是什么样的,自己再清楚不过,就这般全军覆没,并且没有伤到祁皈分毫。
祁皈果然是自己的意料之外最大的意外……
“皇家能教导出这么一个人物,确实是让我意外了。”
沈鹤云低语着,心中暗暗盘算了起来。
男人看着沈鹤云一语不发,只是眼眸收敛了几分光芒,好似沉思着什么。
沈鹤云抬头,看着男人叹了口气,随即开口道。
“上京城的气候不适合你养病,我已在南方为你寻了处好地方,你安心养病,上京城有我,你且放心。”
沈鹤云说着,抬手握住面前男人的手。
男人低下眼眸,轻声叹了口气。
“莫要强求。”
随即站起身,转身出了屋子。
在说摄政王府。
祁皈和风七二人也还未睡。
“你说沈鹤云这人,折损了这么多刺客,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在门口看了一眼就走。还真是不一般。”
风七挑着眉头,将白日里看到的说了出来。
祁皈不语,沉思片刻之后,站起身开口道。
“早年我曾见过沈鹤云,他那时候跟在皇兄面前,可没有看出他有这般心思,这些年在北境也是尽心尽力,皇兄才没了多久,这人的心思就已经藏都藏不住了,收了兵符,可是手里面的势力不见得削减半分,表面上装的恭敬,背地里竟然绑架祁昀玉这种事都能做的出来,可见他的心,已经不只是那么简单了……”
祁皈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着上辈子,按照沈鹤云这般,上辈子应该早早就完成了谋朝篡位,怎么会到后来那么久才有消息……
这一点,反而让祁皈看不清楚了……
“直接把他抓起来砍了得了。”
风七不满的开口道。
祁皈摇了摇头。
“他早年镇守北境,我要是现在杀了他,传出去,难免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