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的馄饨分了半碗给她。
孟桑余光看到,唇角翘了翘没有拆穿,“相公,钱三爷什么时候出门?”
“我到镇上的时候天还未亮,”周攻玉想到自己看到的情形面色不变,“巧了,钱家小厮用破烂席子裹了个人扔到板车上。”
姑娘满是青紫鞭痕的手臂露在了破席外面。
周攻玉压下心底的怒意与厌恶。
若是妹妹进了钱家,不会有别的下场。
孟桑‘嘶’了一声,“如此明目张胆。”
“听闻钱三爷每次死上一个妾侍都会出门大醉一场,”孟桑珍惜地吃掉碗里最后一颗馄饨,“看来怀月和怀清要先跟郑二叔回家了。”
这个时候,绝不能让怀月入了钱三爷的眼。
一直竖着耳朵埋在碗里的怀清抬起头来,“嫂嫂,我们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去?”
“我恨钱三爷。”
“怀清乖,”孟桑如愿胡噜了一把怀清细软的头发,“非礼勿视,我和你长兄待会要去的地方,小孩子见了会长针眼。”
周怀清被她的亲近弄得满面通红,乖乖的点头不再多言。
周攻玉眸光深深的落在他的发顶,垂在桌下的指尖搓了搓,压下心底突然翻腾的不悦,“怀清,和姐姐一起回家看好东西。”
怀清寒毛直竖。
长兄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对,听你长兄的,”孟桑恋恋不舍的又摸了一把,“看好咱们的家当。”
怀清感觉浑身发冷,忙不迭的点头,连一丝眼角的余光都不敢看向自家兄长。
结了账再送走二人,孟桑脸上的柔和变得冷峻,“相公,钱三爷是在春风楼?”
周攻玉突然有些后悔没让孟桑跟着回去,木着脸不情愿的承认,“没错。”
春风楼。
镇上的销金窟。
春风十里昂扬,客官千金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