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弯着唇角浅笑。

“还真是蠢。”

医院。

明宴刚查完房就被主任一脸慈色的放了假，想也知道又是明曳在作妖了。

和侯医生交接完，明宴轻车熟路回了明宅，明曳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明宴正刷着手机啃苹果，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没了回应，明曳恨铁不成钢的让管家拿过一个礼盒。

“今天是方千凝的生日，你们作为男女朋友应该去约会。”

明宴翻了个白眼，就知道......

“奇了怪了，装的跟你谈过恋爱似的，还知道给女孩儿送礼物呢。”

明曳被他说的不知道是羞还是怒涨红了一张脸，连连咳嗽起来，明宴没好气的往他手里塞了杯水，他看过明曳这个季度的检查报告了，说实话不太好。

明宴默默叹了口气，接过礼盒出门了，明曳咳得眼圈都微微泛着红，目送着明宴离开。

方千凝果然在家，这个时间看见明宴有些讶异。

“明医生。”

“抱歉，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可能要辛苦了。”

明宴一脸无奈，方千凝明白怕又是‘大哥’的意思，怪不得她今天的行程都以各种原因取消了。

方千凝有些窘迫的坐在副驾驶，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无意识的扣着安全带。

面对茫茫车海，明宴左手搭在车窗上。

很好，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再堵一会刚好可以吃晚饭。

电台里的女声清亮的说着路况，因为附近一直在修路，又不巧发生了车祸，什么时候能疏通还不好确定。

方千凝实在受不了车里压抑的气氛，主动开口。

“明医生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明宴愣了一下，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毫无准备还非要硬着头皮帮人庆祝生日，反观方千凝倒是轻松了许多。

“我以前在这儿住过，要陪我吃碗面吗？”

明宴坐在路边摊矮小的木质板凳上，乖巧的看着方千凝和老板娘打招呼、点餐，毕竟他从来没吃过这些东西，也从来没想过吃这些。

点过餐后便是长长的沉默，方千凝后知后觉好像不应该带一个豪门出身的医生来吃路边摊，但为时已晚。

“额，要不一会我再陪你吃别的？”

被一双透亮的眸子注视着，明宴有些晃神，他以前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修饰方千凝的眼睛，现在倒是觉得很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

明亮、一尘不染。

明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路边摊的味道比他想象的好很多，两个人一人一杯奶茶沿着江边慢慢走，方千凝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不停的指着远处的风景给他介绍。

“我以前租的房子就在这儿，你应该没来过吧，这是老城区，住的基本也都是市井小贩，有些地方车子都开不进去。”

明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排破破旧旧的三层楼房，斑驳的墙面脏乱的环境，看得明宴不由得簇蹙起眉头。

方千凝笑着跳坐到江岸的围栏上，轻咬着吸管晃脚。

“那个时候房租一个月七百块，但还是很贵，后来我和一个姑娘商量一起搬到地下室，可以把水电费省出来，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如愿坐进格子间。”

那个时候真苦，方千凝不是没有钱，相反她大学四年不间断的兼职，不仅在毕业前还清了债务，甚至还小有存款。

“那个时候安和和家里闹翻，又是刚被吴倩签下来，里外打点、吃喝拉撒要不少钱，想想还真是瞎了眼。”

明明都是些琐碎狗血的事情，方千凝原本都没指望明宴会认真听的，不了明宴不仅听的认真，甚至还一本正经的微仰起头看着她。

“我后悔了。”

“嗯？”

方千凝歪着头，眼睛微微睁大露出疑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