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放且霸气。
乔峥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光滑的杯面上,如峡谷般深邃的目光透过白色热气落在季姀微微发红的脸颊上,心中某处被尘封许久的隐秘之地似乎正在被缓缓开启,他突然低下头,将视线转移到手中的橙汁上。
那是一杯常温的橙汁,并没有放冰块,她惦记着他胃不好这件事,所以特意嘱咐服务生拿了一杯常温的橙汁,她记得所有人的喜好,同时也是在迫使自己不出一丝的错漏。
可是对于顾景珩,她似乎有些任性了,不像以前那般克制清醒,而她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该出言提醒她吗?
抬头望了一眼酒兴正高的季姀,他轻轻一笑,季姀终究是季姀,她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可以阻挠,而他能做的就是在她需要的时候提供适当的帮助。
吃完火锅后,乔峥提出送季姀回家的建议,季姀当然没有拒绝,免费的司机不要白不要嘛。
“回去吧,我自己回家就行。”
季姀站在路口对一脸担心的乔峥说,她还是习惯于步行回家之前的那段路程。
乔峥坐在车中,隔着半摇下的车窗望着双颊潮红的季姀,说:“你可以吗?”
季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哄骗似的说:“乖,听话。”
乔峥有些哭笑不得,她这是在逗弄小猫小狗吗?
“那我走了,你自己回家,千万小心,到家给我发个微信。”
“知道了,乔三藏。”
季姀目送白色吉普车的远离,等到车子彻底消失在夜色中的时候,才转身往家走去。
六月的盛夏之夜,相比白日的喧嚣燥热,多了几分温婉宁静的感觉,微微潮湿的风中夹杂着树木悠悠的芳香。
季姀随性地脱了高跟鞋提在手上,被束缚压迫一整天的双脚终于得到了解放,走在微微发凉的沥青路上,酸痛的双脚突然舒适了不少,她一边走一边抬头望着漫天的繁星,心里却在想,最近H市的空气治理不错,看来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可以见到星星了。
慢悠悠的走了一路,她突然在距离家门不远处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定睛望着那默然站立在夜色中披了一身皎洁月华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身影十分挺拔像是一座险峻的山峦透着坚毅与泰然的英伟,他穿着很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月光打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光圈。
顾景珩。
他站在她家门口是专门为了等她吗?
似乎是注意到季姀的目光,顾景珩朝季姀的方向转过了头,然后缓缓朝她走了过来,不知为何眉心却一直微微蹙着。
他终于在季姀面前站定,低头望着季姀光裸的玉足,眉宇也蹙的越来越深,伸出手臂将她打横抱在怀中,盯着她潮湿的迷离的眼睛,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担忧还有一丝难掩的波动,说:“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是打算把自己喝成个酒桶吗?”
季姀也不抗拒顾景珩的怀抱,毕竟被人抱着总比站着更舒服更省力气,面对顾景珩不怎么和善的语气,她心情颇好的回答道:“没少喝。”
“你真是......”
顾景珩闭了下眼睛,忍住了想要训季姀一顿的冲动,抱着她往家走。
跟人喝酒喝到半夜,光着脚走在马路上,她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啊。
季姀坦白道:“放心,那样的酒再来十打都灌不醉我,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酒量好,千杯不醉。”
她说的可都是千真万确的大实话,活到这个岁数,她什么美酒都品尝过了,而且没有一种酒能把她醉倒,最烈的酒在她眼里本质上与白开水没有什么差别,就是味道上有些呛嗓子而已。
顾景珩低头瞅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还很自豪是吗?”
季姀寻思了下顾景珩一脸阴沉的原因,八成是因为白天她舍他而去,他以为她会翻脸不认人不承认那个赌约,所以才生气了愤怒了。
唉,着什么急,她季姀虽不是什么一言既出驷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