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3 / 4)

了一下,最后得出了一个正确合理的结论,那就是跪坐这个姿势实在太累,但顾景珩又是个好面子的人,所以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唉,他还真是执着的可爱啊!

面子值几斤几两,何苦为难自己?怎么舒服怎么坐,她最多埋汰他几句,又不会让他掉块肉。

季姀坐在琴台前,笑得有些坏坏的说:“久等了。”

顾景珩深深望着季姀,眸中似有细如游丝的万丈光芒闪烁,许久,他缓缓开口说:“季姀,无论多久,我都会等着你的。”

季姀握着香炉的手微微一颤,脸上却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淡淡道:“那你就慢慢等着吧。”

香炉中漫出袅袅轻烟,仿佛是垂落了一层白色素纱,横亘在顾景珩与季姀之间,生生的将他们分隔在岁月的彼岸永远只能遥遥相望。

顾景珩一点也不在意季姀的敷衍,笑着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要为我弹一首曲子吗,可别辜负了我的等待。”

季姀抚着白纱广袖笑着说:“是啊,我费心穿这一身衣服全是为了这支曲子,可不能让这一番心血付之东流。”

顾景珩没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季姀,认识她这么久,他只见她穿过两次裙子,而且都是飘逸清丽的古装,与上次穿的齐胸襦裙不同,她今晚着了一身素白如雪的罗裙,深衣广袖似盈满流风回雪,幽姿雅韵仿若谪仙,乌黑亮泽的长发以金冠束起,坠玉流苏散在耳侧衬得她纤细的脸庞如天上弦月美丽而清婉。

沉香燃起,青葱如玉的指间已然覆在琴弦上,她衣袖上的百合花香气乱了他的心曲,抬眸望着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他从中窥探不到任何情绪。

这样沉静淡漠的她仿佛已经不在意这世间的一切是非纷扰看着令人心疼,平时的她虽然明媚张扬,却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坚强的外表下是经年累月的难愈暗伤看着令人心碎。

她像是一只受伤的刺猬,看着她独自舔舐伤口会心痛,伸手去触碰她却会被扎伤手,无论怎样,她都会让接近她的人担心和难过。

绵绵琴音似幽谷风鸣似碧海潮声,拂拂琴香似一帘烟雨似一涯寒雾,婷婷琴师似月华朝晖似水墨丹青。

她只需静静坐着,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自成佳景。

琴音起,心香曳;琴音落,幽情累。

顾景珩淡淡的问:“为什么要给我弹这首曲子?”

季姀挑眉反问道:“你知道这首曲子?”

顾景珩低头望着季姀手下的古琴,缓缓说:“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⑵。这是先秦时勉励君王的南风歌。”

季姀淡淡地回答道:“这把古琴的名字就叫南薰。”

顾景珩扬眉道:“季姀,我还以为你是希望我为你打下一片江山,我为王你为后呢。”

季姀笑了笑说:“可惜我不喜欢当皇后。”

顾景珩嘻嘻一笑道:“哦,如果你想当王的话,那我就委屈一点做你的皇后好了。”

“当王太累了,我又懒又笨难堪大任。”

“那你做公主好了,而我就是你忠诚的骑士。”

季姀轻抚着琴弦,似乎是柔柔叹息了一声,可是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朦胧的自嘲与软弱,死死盯着顾景珩幽深的瞳孔说:“公主终究会长大,当她磨去曾经的天真稚嫩时,便不再需要骑士的守护。”

“公主虽然不再需要骑士的守护,但骑士会永远站在公主的身后,无论遇到何种危难,骑士都会第一个挺身而出保卫公主。”

季姀懒懒的说:“换句话说骑士就是炮灰喽。”

顾景珩身子前倾,让自己的影子挤满季姀的瞳仁:“能当你的炮灰是我的荣幸。”

季姀干笑一声,一把将顾景珩推到在地,拎着他的领子往外拖:“我现在就让你变成炮灰。”

顾景珩被踢出门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季姀就啪的一声关上了门,那架势真是相当的凌厉,他闻见了混杂着幽幽檀香的百合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