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走的。”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倔驴。”蒲道官说,那盏马灯不是普通的马灯,他们业内叫做指路灯,也叫阴阳灯,顾名思义,就是从阴间到阳间,或者从阳间到阴间,只要有那盏灯在手上,就可以指明道路,去到想去的地方。
通常情况下,这种马灯是给行走阴阳的道士用的,但是不能保证不被别的东西偷走利用,比如说鬼,他们想念家人,贪念世俗,就会提着马灯从阴间来到阳间。
我吓得一身冷汗,我堂嫂提着这盏马灯走来走去在做什么?
她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她到底是从阴间回来了,还是从阳间都阴间去?
一想到死人这两个字我就更加害怕,我堂哥可是新婚啊,怎么就死了新娘子,现在还搂着这个新娘子在睡觉!
“道官,你救救我堂哥一家吧。”我几乎哀求的说道,“要过年了,不能再出伤心事了,我奶奶也病了,要是被刺激到,这个家就完了啊。”
“林长生,我让你走,那就是给你活路。我也让所有人走,但是他们不走,那就是天意。”蒲道官说,“每个人的命有一半是握在自己手里的,自己不珍惜,我能怎么办?”
蒲道官这一次来没从堂屋里带走什么东西,我想他一定是看看堂屋里那个他惹不起的主还在不在。通过刚才的举动可以看出,那东西还在里面,只是我看不见罢了。
他说走就走,那边溺水的女人也是横死所以有道场。他走了几步又回来对我说,能劝他们走就都走,别人不走的话,让我一定要离开。
“那是怎么回事?”他指着蓄水田旁边的纸器问道,“那些东西是谁给排的队?”
我一看,昨天那些纸器东倒西歪有的还倒在水里,可现在一个个都端端的立着,而且还排了队。
最前面是纸马,紧跟着是大别墅,后面就是汽车和佣人,都是朝着刘老头坟墓的方向。
“那个纸美人呢?”
我说被刘东一气之下和着花圈给烧了。
“我不是说千万不能烧吗?”蒲道官怒了,“怎么都不听我的话?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烧都烧了。没什么问题吧?”
“完了,完了……”蒲道官面如死灰,一拳砸在旁边的柏树上,“开始了,要开始了。”
“道官,什么要开始了?”
蒲道官喃喃的说:“这下谁也拦不住了,谁让他们烧了纸人的?自己作死,老天爷都救不了他们的。”
我好歹也是要上大学的人,对民间某些迷信说法很抵触,可这几天我有些动摇了,就是因为堂嫂这事根本用科学解释不了。
我不想我堂哥一家出事,所以我求蒲道官一定要帮帮忙,他一再表示他不是不想帮忙,而是他根本就帮不了。
“那你给我指一条路明路,我接下来要怎么办?我该去找谁?”我说,“我相信善良的人总会有好报的,我堂哥他们都是好人。”
“好人也架不住暗害。”蒲道官说,“问题的关键在哪儿你看出来了吗?”
“是这些纸器,以及那个纸美人。”
“对。所以你要找到那个扎纸匠,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陷阱。只有找到了扎纸匠,这件事才能明白。”
他说溺水女人那家请的扎纸匠来,他还跟人打听了,扎纸匠这个行业很窄,会扎纸的人都相互认识,可是他们说,前几天并没有人接活。
很明显那个扎纸匠是针对三合院里的人来的。
到底是针对谁,蒲道官说现在还说不出清楚,到最后三合院里的人谁没死,那就是针对谁了。
“为什么谁没死就是针对谁?”我好奇的问道,“难道不是谁死了才是针对谁的吗?”
“你人还小,你哪儿明白死了比活着更轻松的道理,林长生,有时候活着是一种受罪。假如让你活着,让三合院里所有人都死了,你是不是那个最痛苦的人?”
“我不会让他们死的。”
我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