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难不成是知道当年她告密,让厉老太太偷偷带走她儿子一事,现在跑来兴师问罪了?不,不可能。
想着,白诗然忽的勾起唇角得意笑了笑,“那你回来干什么?就为了那个疯子?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奕寒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
秦奕寒伸手亲昵地揉了揉她脸蛋,白宛瑜却冷冷一笑,“那又怎样,还不是我用过的东西,如今我根本不稀罕,姐姐你捡了也好,别浪费,废物还能二次利用呢,何况是男朋友呢,是吧?”
“你!”白诗然气得脸色铁青,秦奕寒额头也隐隐冒出青筋。
这时,楼上却突然传来一阵疯疯癫癫的喊叫声,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又笑又叫着跑下楼。
正是白宛瑜养母,叶曼。
叶曼呵呵笑着跑到白宛瑜身旁,笑道,“一起放风筝咯,放风筝呀!”
白宛瑜看着叶曼这模样,眼眶瞬间一湿,眼神瞧清她身上隐隐若现的瘀伤时,眼眸一紧,转身狠狠瞪着白诗然,气得胸口一阵一阵起伏道,
“妈妈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打她了?!”
白诗然抬头深呼吸了一口,撇过脸不屑地怒斥道,“谁打她?神经病,你没看见她这个疯样吗?谁知道她整天磕磕绊绊在哪里弄伤的。”
“自己弄伤?!”真当白宛瑜傻,好糊弄?!她唇角嗔着恨意,一字一句道,“这种淤青形状分明是手重力揉捏的!她好歹也是从小养你长大的母亲,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她!”
“我怎么对她了?”白诗然缓过来却丝毫不甘示弱,“倒是你,好几年前不就被爸爸赶出家门了吗,现在还敢回来对着我大呼小叫?”
“你说她身上的伤是我打的,你有证据吗?白宛瑜,你没有证据就在这里胡说,你这是诬陷!是诽谤!”
白诗然理直气壮地反驳,自从父亲在外面有了人,就把这个疯婆子交给自己照顾,她整天面对叶曼这个疯女人,已经足够让心烦了,现在又突然跑出来个白宛瑜,二话不说就数落了她一通,真当她是好惹的?
“诗然,放风筝,我要放风筝!”
叶曼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周遭弥漫着的火药味,她嘻嘻地笑着,一把抓起白诗然的双手,蹦蹦跳跳地朝门外跑去。
“真是个疯子!谁要陪你去放风筝!”白诗然狠狠地甩了甩手,满目不悦。
猝不及防之下,叶曼脚下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砰!”
沉重的闷响声随之传来。
叶曼额头与桌角剧烈碰撞了一下,伤口红肿不堪。
“妈!”
白宛瑜眉头猛地一蹙,一股急怒从心底拔然而起,三步并作两步小跑上前,她所有心思都放在检查叶曼的伤势上:“妈,你怎么样?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风筝,我要放风筝。”
叶曼心心念念的却只有风筝,连一个正眼都不曾给过白宛瑜。
她原本是多么慈祥的一个母亲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心疼,难过,愧疚,愤怒,几种完全不同的情绪在白宛瑜心底交错蔓延。
在确认叶曼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后,白宛瑜蓦地抬眸,怒瞪白诗然:“你们到底都对她做了什么!?”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白诗然一个不屑的白眼。
“你要是觉得我们虐待她了,那你干脆报警把我们都抓起来好了!她把我从小养大又怎样?她不也是把你从小养大的吗?这么多年你管过她吗?现在跑到这里来指责我没有好好照顾她,你好意思吗?”
“白宛瑜,你别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要是真的关心她,你怎么不把她接走自己照顾!?说到底,你还不如我呢!”
白诗然字字句句,直戳白宛瑜的痛处。
是啊!她还不如白诗然呢。
这五年来,她没有尽到一丝孝道,归根结底,叶曼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她也有责任。
白宛瑜一时倒是真的说不出话了,她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