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伶在房顶等了大半夜,只觉得今日的风儿甚是喧嚣。
站在屋顶往下俯视,她只觉得皇城像是一个巨大的棋盘,摆在无垠天地间。
忽明忽暗的灯火犹如棋子点缀在其中,城中来往巡逻的护卫让她不由得有点紧张。
她原本以为沈南安那样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也得细细盘问一番。
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沈南安并没对她的事情刨根问底。
也没有去追责滥用职权的小官吏,就真的像是去大牢体验生活了一样。
平静的来,又平静的离开。
在灵玉将他们两个从大牢中带出来以后,沈南安也如她所愿带她回了沈府,还给她安排了一个师妹的身份。
但是苏伶却觉得这不像是信任,更像是特地给她下了一个套。
“师兄,我真的不行,而且消息也不一定准确啊。”苏伶压低声音问道。
逼着苏伶陪他在屋顶吹了大半夜冷风的沈南安抬眼望了望西边,眯眼道:“消息准确,尸体被运去了宣德将军府,过去查清楚死因立马撤退。”
苏伶瞥了一眼沈南安,知道自己就算是找借口也会被这个脑子里就没有怜香惜玉四个大字的男人回绝,索性乖乖的把嘴给闭上,没有再找借口。
过了一会儿,西边飘起了浓烈的白烟。
已经半夜,家家户户都过了起灶的时候,所以这股白烟飘荡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显眼。
苏伶一激动,呛了几口冷风,差点咳出声来。
瞧着城内的守卫快速的汇合以后往西边去了,苏伶认命的叹了口气,欲哭无泪道:“师兄,要是出事儿你可得救我啊。”
“肯定救,记好了,后院阁楼。”
沈南安说着,轻轻一跃,便消失不见踪影,只留下苏伶一个人愣了愣。
愤愤的啐了一口以后,也极为麻利的闪身去将军府的后院了。
将军府后院的阁楼是将军府的禁地,据说自打建了将军府,这里面就没有住过人。
可奇怪的是,这阁楼的灯火却常年不灭。
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用不着这般大张旗鼓,问题就出在了锦衣卫底下的暗探传来消息说:
那捕快将苏伶他们两个扣下以后,并没有发布告示让家人去认尸,反而是给这尸体扔在了乱葬岗。
那捕快刚走,就有人将这尸体给带去了早就在火灾中荒废的宣德将军府。
许是因为火灾的缘故,木质的楼梯已经岌岌可危,轻轻一踩上去就吱吱作响,
在这悄无声息的深夜里听着格外渗人。
苏伶心里七上八下的,但是任务在身,哪里敢就此退缩。
可她刚靠近阁楼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一声轻微的叹息,接着便是一阵低低的啜泣。
苏伶背后瞬间升起一股寒意,心中将白秋寒和沈南安翻过来调过去的骂了几百遍。
谁家凶手会半夜哭的这么凄惨啊,总不能是杀完人以后心里内疚到不能自己吧?
要她说,告诉她阁楼闹鬼的可信度,都比阁楼很有可能藏匿着凶手的可信度大得多。
毕竟自打宣德将军府爆出投敌叛国以后,各方势力都在盯着宣德将军府。
都希望能顺滕摸瓜,抓住更大的鱼去邀功。
如果她是凶手,她绝对不会觉得宣德将军府是个藏身的好去处。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苏伶咽了口吐沫,壮着胆子顺着门缝看去。
只见一盏烛灯放在桌子上,烛光忽明忽暗,而在那烛灯后面,她看见了一张诡异的脸。
那张脸上,一半画着精致的妆容,另一半却像是被火灼烧过一样凹凸不平……
苏伶被吓了一跳,正诧异着的时候,怪脸的主人却突然朝她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直视门缝,似乎能看到外面的苏伶一样。
而就在此时,那原本燃烧着的烛火,忽然间的熄灭了。
随后苏伶便瞧见那人脸升到了一个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