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帮我们,早就该出面了。”
孙氏道:“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和刘家沾亲带故的。”
韩父不再言语,孙氏的声音微微颤动:“以后可怎么办?”
孩子突然醒了过来,哇哇地哭泣,孙氏低下头,怀抱着孩子一边拍一边哄,声音沙哑,分明已带了哭音。
韩姣在门外听得分明,大致已明白事情起末,又是疑惑又是愤慨。她醒来时间不长,可总能感觉到有人抱着她,按捏她的身体,一遍一遍在她耳边喊着“姣姣”,虽然每次听到孙氏哭泣,都觉得头皮发麻,可那一种挥之不去的亲切感,仿佛与生俱来,仿佛血脉相连。
当真听到她压抑着哭声,她又觉得伤感。
狠狠在院子里走了两圈,那一股脑的复杂情绪都变成了泄气。
穿越而来,脑子清楚,可真正能用的却根本没有。她一不懂农作,二不懂发明,也没有经商的脑袋,就想念两句唐诗宋词来充充场面,在这个荒僻山村也找不到人来欣赏。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韩姣跺跺脚,长长吁了口气。
想了半晌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她转了转僵硬的脖子,看到左边的一间土屋时怔了一下。那应该是那个哥哥住的屋子。该去看一下吗?
犹豫了片刻,还是摇头放弃。
她能醒来全是侥幸,怎么能指望他也一样。以后若有什么不测,今日不看,就可以当做无关,今日若是看了,怕要平添牵绊。
入夜时分,孙氏一直没有来送饭,韩姣等地有些心慌,不会已经断粮了吧?
胡思乱想了一会,门外忽然传来孙氏又惊又喜的哭声:“大郎醒了,大郎醒了。”
韩姣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匆匆套好了布鞋就往外跑。左边的土屋点着油灯,糊糊涂涂的一团。她走进去,孙氏正坐在床边笑着抹泪,招手让她过去。
韩姣往床头望去一眼,怔地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布衣,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影影绰绰,可已足够让人看清,他容颜俊美,眼神深邃,眼神随意一扫,让这个陋室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