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的地点就设在离街镇不远的堂姐家。年初一刚吃了午饭,子涵的母亲就催着去看对象。虽然子涵还没有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来,也没有那个心情和意愿,但是看着满头银发的父母里外的操心,自是有些愧疚,况且一年基本上就回来那么几天,肯定不想让父母不高兴。于是子涵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载着母亲去向堂姐家,路上母亲还喊了嫁在本村的二姐一起去,说是帮着掌眼。又路过小店买了几条糕和一些小孩吃零食,大新年到人家里不能空着手。
阳光夹着丝丝的春风洒在麦田里,显得格外的清新。房檐下滴着解冻后水珠映衬着各式的红色对联,是那么和谐温馨。而对联的内容大相径庭,大都离不开一个“财”字,也不难理解,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时代气息吧。
子涵一行到了堂姐家,被热烈地迎接到堂屋客厅。大家寒暄客气地说笑着。
堂姐端来了瓜子、花生等零食说道:“三婶、二姐、小弟你们先吃着玩,我去叫人,就在我们后庄,马上就到!”说着挑了一下眉去了。
不一会儿,只见堂姐引着两位老人、一位妇女和一个姑娘说笑着走了来,在大门口的时候大家因为谁先进推让了半天。子涵一行和堂姐夫以及堂姐婆婆都起身来迎接。
堂姐拉着那姑娘的手介绍道:“这三婶,这是二姐,这叫子涵。”
那姑娘一一跟着称呼问好,到子涵那里主动伸手说:“你好!”
子涵赶紧伸手来握,并点头问好,同时掏出香烟来散。堂姐也给介绍道:“二叔,二娘,大嫂,刘小娟。”
客套完毕大家坐定便闲聊了起来。堂姐夫和小娟父亲聊着最近打麻将的事,感叹今天肯定登不上场子了。堂姐和小娟母亲聊着村里哪家媳妇又和婆婆吵闹了什么。
二姐向小娟道:“小娟在哪里上班?做什么?”
“哦,我在龙城纺织厂上班,二姐。”小娟回道。
“真巧哩!我们子涵也在龙城上班,他是做印刷的,他们厂边上好像有个什么寺来着?”子涵母亲抢着说。
“是天宁寺吧,婶。”小娟接道。
“对!对对!”子涵母亲高兴的合不拢嘴。
这时子涵闷不做声,又不好意思盯着人家看,唯有用眼睛的余光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小娟。只见她个头比一般女子要略高一些,但不会超过165;留着齐耳的学生发型,非常自然有光泽;五官端正画着微妆,雪白的肌肤点缀上淡淡口红,显得娇而不艳;修身的黑色中风衣配上彩蝶丝巾,韵籍中含着几分稳重;说话的声音清晰明了,一举一动都非常得体大方。子涵心想这女子看是不错,但是自己脑海还经常浮现萧萧的身影,要是断然拒绝只怕对家里不好交代,最好是想办法让她看不上或者知难而退为好,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就在子涵胡思乱想之际,殊不知有几双眼睛正暗暗地打量着他。
子涵穿着一件皮夹克,打着一根不是很正的格子领带,头发也没有上什么啫喱,皮鞋上还蹭着些许的泥泞,一副很平常的打扮。尽管如此也掩盖不了他的一表人才,似乎更让人感觉有几分成熟可靠。
首先小娟父亲从子涵发香烟的次序和动作,感觉这孩子懂事有教养。而小娟的母亲更欣喜,眼前的小伙子哪像农村的孩子,几乎跟电视明星一样,找来找去只觉得门牙稍有点板。尤其子涵微笑的时候,真是越看越好看。还有小娟本人就更不用说了,从第一眼见子涵起就已是芳心暗许。她也曾对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有过幻想,也曾很多次相过亲或是很多人追求,她却从来没有瞧上眼过,眼前这人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那位吗?她甚至想象将来生一个像他一样帅气的宝宝。然而,他们必须忍着,因为他们是女方,要矜持!
大家都找了借口先后出去了,只留下子涵和小娟在屋子里,意思当然是让他们俩单独处处。这样他们俩反而觉得很拘谨,小娟往子涵微笑了一下赶紧底下了头,子涵也回了个微笑也低下了头。屋子里静的吓人,小娟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你,你喜欢谁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