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爱情，早就熬成了灰烬，她这几年就是在坟墓里苟延残喘，自欺欺人。

可心底再痛，她还是不想扒开灰烬给人看，还期待这婚姻里有那么一点点余温，奢望着他某一天玩累了，玩够了，会回归家庭。

沉默了很久，莫筝有些茫然又有些不甘心的道：“乐乐，我和他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等我哪天想通了，也许我会作出最明智的决断，但不是现在。”

“好，把烟掐了，吃菜！”乐然将她的烟盒扔到垃圾筐里，作出振奋的样子：“莫莫，不委屈我们自己，该吃吃该喝喝，保重身体！男人算什么，丢到一边去！”

“对，垃圾而已，痛快丢掉。吃！”

两人痛痛快快的吃了一气，莫筝欲言又止看着她，她不禁笑骂道：“你怎么也摆出神神叨叨的表情，不符合你女汉子作风啊。”

莫筝干咳一声：“有句话我埋在心里很多年了，一直想问，又一直不敢，怕你生气。”

“切！咱俩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说？问吧！”

“你整过容吗？为什么工作后的你和大学时代的你有些不一样，性格也变了好多，我总觉得你不像以前的乐然。以你们的家庭条件，你有多余的钱整容吗？看你一年到头除了必须的唇膏，你连化妆品都不舍得买，还有暖暖的爸爸到底是谁？”

我不像以前的我？大学时代的我和工作后的我不一样？整过容？

乐然茫然的摇摇头：“大概是有了暖暖，从女孩升级为妈妈，性格自然就变了呗。莫莫，这样的疑问你千万别在我爸妈面前说，会伤他们的心。爸妈很爱很爱我，做他们的女儿我很幸福很开心。”

“好！我以后不问了。”

其实乐然也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因为家里的老照片和学籍以及身份证上，乐然的样子和她只有九分像，街坊邻居和偶尔碰面的老同学，都会下意识说她样子稍微有些变化。

可她，最初对这些老街坊和老同学们，感觉陌生的像是不认识。

不想让身体不好的妈妈和因为她出车祸瘸了双腿的爸爸失望，她从来不敢问出口。

她也曾质疑过自己和爸妈的关系，偷偷去当年暖暖出生的医院查询，据说四年前人事不省浑身是血的她被妈妈和路人送到医院，当时爸爸推开她，被车子撞飞，在医院里昏迷了好多天，也差点没命。

因为救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爸爸差点搭上性命，还花光了养老的积蓄，甚至把房子也买了，还是欠下累累债务。

尽管她大难不死出院之后，脑子里很多事都混混沌沌，记不起来，可是爸妈对她和早产的暖暖无微不至倾尽所有的爱护，她历历在目，永志不忘。

她脑部缝了很长一道口子，又因为被后边那辆车撞到脊椎，导致大出血，刨腹取出女儿后，身体几乎被淘空，严重气血不足，以至于大半年内她头发都快掉光了，才七个月的早产儿暖暖也一次次病危。

都是妈妈省吃俭用，想尽办法为她煲汤进补，小心伺候，才让她渐渐恢复元气。

妈妈自己却什么都舍不得吃，还日日夜夜不是照顾卧床调养的她，就是伺候体弱多病的女儿，忙得团团转，一刻不得安歇。

好多次妈妈都因为营养不良和操劳过度而昏厥，才落下了一身的病。

爸爸对她和暖暖也掏心掏肺，好得没话说。

面对这样一对父母，她纵然有过怀疑，也不能问出口，她怎么能怀疑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

就算是亲生父母，也未必有他们这样心疼她，为她付出一切，舍弃一切。

每次看到爸妈抱着暖暖，宠着暖暖，有好吃的好喝的都舍不得尝一口，非得留给暖暖和她吃，她就止不住偷偷回到卧室里，泪如雨下。

如果怀疑这样的爸妈，她简直畜生不如。

退一万步说，就算爸妈不是亲生的，她也认了，她只要这样的父母，用什么都不换，就算用她的命，她也不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