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悦刚才坐在车里时就看见了余笙,但她并没有提醒沈龙腾,而是和他一道上了楼,特地扯理由说自己手机落在车上了下来拿,只为一个人下来会一会这位“弃妇”。
汪子悦拂了拂羊绒大衣上不存在的灰尘,皮笑肉不笑的说:“刚才舅妈给我打电话,说余果在学校惹了麻烦需要用钱,你该不会是来借钱的吧?”
余笙咬了咬唇没接话,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发烫。
汪子悦打开手袋,从里面拿出一沓粉色的票子递给余笙。
“表姐,我和龙腾快结婚了,最近也正是用钱的时候。你收下这两千块钱,等你有钱了再还,利息按照银行定期算。”
汪子悦哪里是在借钱,分明是在践踏余笙的自尊心。
她刚才说什么?和沈龙腾快结婚了?他们两个怎么能这么恬不知耻?
余笙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半晌才说:“我想你误会了,我并不缺钱,余果的事情我自己会妥善处理的,不劳你费心。”
汪子悦点了点头,把钱收了回去,话锋一转:“对了,表姐,你下次记得把龙腾家的钥匙带过来,反正你留着也没什么用。交给我,龙腾也放心一些。”
当时从买房到装修,大到沙发和柜子的选择,小到每一个插座的位置,这套房子里倾注了余笙全部的心血。
可现在,她却要把钥匙交出来了,这个她原以为是幸福港湾的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易了主。
她曾以为沈龙腾是她最好的归宿,以为幸福已经触手可及,现在才发现,原来幸福是天边的星辰,看得见,摸不着。
余笙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和汪子悦道别,又是怎么走出小区大门的,她只觉得大脑里一团浆糊,等意识恢复时,早已泪流满面。
她本该把那两千块钱接过来的,毕竟现在家里急需用钱。
可那该死的自尊心让她不能低头,也不愿低头。
如果她拿了这两千块钱,就真的被汪子悦狠狠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了。
她不想输,也不能输。
余笙行尸走肉一般游走在夜晚的街头,冷风似刀子般割过她的脸,暴露在衣服外头的手冻得好似冰铁一般。
她一路漫无目的的乱走,从东三环走到西三环,脚后跟被鞋子磨破了也浑然未觉。
嘀嘀嘀……
身后响起一连串的汽车喇叭声,余笙顿住步子回过头去,只见路边停了辆黑色轿车。
透过前挡风玻璃,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