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名誉的义务,恭维有加态度虔诚:“你知道,我们可算是找得好辛苦才找到这里来的。昨天你都昏迷半天了,是我灵机一动想到了这里。看看,小大夫医术多高超啊,多仁义啊,多有爱心啊!”
肖德海说着赞美的话语,身子情不自禁地往佟新月旁边挨过去,顺势伸胳膊,如同哥们似地去揽她。
啪地一声,肖德海的胳膊冷不丁地挨了一拳头。
屋里的所有人都一愕。
肖德海有些吃不下这拳头,肉脸一阵痉挛,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挨揍了。
“俺身上有恶疾,会传染人。”佟新月微微一笑,语音温柔至极,装得极富真诚:“兵大爷,俺是怕你传染上了,俺家现在没有药材,治不了你的,你会在十天之内死翘翘的。”
“啊?!”肖德海忙在身上擦手,使劲地擦,直到把手板心都搓红,然后再拿到鼻子前闻闻,声音里已是万分可怜样子:“小大夫,最最有医术的小大夫,最最善良的小大夫,你确信你的恶疾没有传染我吧?我可是我们肖家唯一的男丁啊,还要回家传宗接代的,你不能就这么报销了我吧?”
“没有啊。”佟新月看看自己的双手,状似真诚地说,“以后你们不能碰俺的身子,知道了吧?”
“可……”傻大个刘大柱突然变得聪明起来,结巴症暴发:“可……可是你不是碰了徐重阳吗?”
“那不一样。”佟新月傲然地抬头看天花板:“俺在治病之前是收了恶疾的。但如果你们碰着俺的身子……”
“天啦,”肖德海呻吟道,“小大夫,你确信你刚才没有传染什么恶疾给我吗?要不,你再帮我看看?”
“谁知道呢?”佟新月看也不看肖德海一眼,负着手走出诊所,“明天给拿粮食来,俺保证给你治好。”
徐重阳鼻子里呼出重重的血腥气。
“我这手会不会有事啊?”肖德海捧着他的一双肉手反复地看。
“要不你自己砍断了事?”徐重阳没好气地说,“你没见她那神态吗?分明就是撒谎。”
“我娘说,”刘大柱想安慰肖德海,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该引用他娘的哪条语录,很是犹豫。
“我还是明天多拿点诊金来给小大夫保险点。”肖德海苦着脸,肠子都悔青了,“万一她不小心呢?我这手就报废了是吧?!”
“有人考虑过我是不是想方便吗?”徐重阳如断秧的苦瓜耷拉着脑袋,四下够不着,嘴里哼哼叽叽,“快给我解开绳索啊,我这全身火辣辣的痛啊。”
“不能!”从内屋传来一声断喝,是那个小大夫斩钉截铁的声音,“憋着。或者……总之不能下地!”
仨大兵面面相觑。敢情,她一直在偷听啊?
“我又不是女人!”徐重阳愤怒地吼道,“你两个快帮我解开绳索!”
肖德海摊摊手,苦着脸:“万一我手上有恶疾呢?”
刘大柱躬着腰凑到徐重阳面前,小声地说:“我……我到外面去找家伙来,你就趴着嘘嘘?”
“地上要是洒了尿水,罚款!”内屋又传来一声吼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