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豪华,已是不同寻常。
上午,佛歌换好华裳随殷相一同入宫,宫宴设在清凉宫。宫殿金碧辉煌,点染金辉,桌上瓜果飘香,美肴陈列。
众人须按尊卑次序来坐,妃嫔家眷坐在帝王席的左侧,王公臣子和其家眷则在右侧,在禹川陆洲,左右分序非常重要。
佛歌记得在这个身体九岁那年将混杂的药材分别装在两个匣子中,本来贵重的应该放在左边的匣子,而她总是弄到右边的匣子里了,为此玉忘川总是拿尺子抽她手心,那次她有好久没有理玉忘川,明明心智已经成熟,她却还像一个小孩子。
想到此处,佛歌忍俊不禁,本来笑声不大,在肃静的宫殿显得突兀,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即使她座位靠后,可她还是看到殷璇漱瞪了自己一眼,嫌自己粗野吗?
刚结识的淳于芷是朝廷吏部尚书的千金,她们相谈甚欢。
佛歌见淳于芷谈吐不凡,容色也是上乘,也是来竞选端王妃的,她看到好多未出阁的千金小姐都盛装出席,无一不想登上端王妃的位子。
“殷姐姐,你的泪痣好漂亮。”
淳于芷凑近看。
佛歌笑道:“刚巧就生在这里,别人乍一看以为我在哭呢!”她半认真半开玩笑。
筵席人未满,因为天楚皇帝及众皇子公主都还没到,更没有焦点航甲铖。
佛歌犹觉烦闷,只好领着南幽出去走走,她怕自己再次走丢,特意问了宫里的姑姑附近的址落。
御花园相去甚远,那里又是内廷,不好走动。
最近的去处是一座花音池,那里景色尚可。
才至花音池假山,一幕男女相拥忘情热吻的情景让佛歌和南幽愣住了,偏生发生在假山侧,偏生她就要走这里,偏生她就这么倒霉。
女子一袭梅红色宫装,看样子是宫中的妃嫔或公主,男子定然不是普通人。
佛歌拉着南幽躲在一旁,不一会儿,嘤咛声发出,那个女子衣衫不整便跑了出去,并没有看到她们。
佛歌和南幽大眼瞪小眼,忽闻一声:“出来!”
佛歌瞬间背脊发凉,她只好踩着碎步子出来,看到他时她讶然指向凝眸讶异的男子:“是你,慕意桓!”
该死!
怎么两次都遇上这个慕意桓,前一次撞见他杀人,这一次看见他偷情,她后悔自己不该出来,佛歌心里嘀咕。
南幽挡在佛歌身前,声音坚定:“小姐,我保护你!”
你未必打得过他呀!
于是佛歌朝南幽使眼色让她退下,佛歌虽然慌,但头脑清晰,知道慕意桓不敢在皇宫内苑太放肆。
慕意桓笑着朝她走过来,口气阴晴不定:“第一次是你,第二次又是你,看来你我的运气不怎么好,嗯?”
慕意桓发出的最后一声绵长别有韵味,惊得佛歌心中一颤。
无话反驳的佛歌只好转移话题:“世子,子桓世子,这次多有得罪,我们也是无意闯入,下回可不敢再乱闯了!”
佛歌装傻充愣,拉着南幽转身即要走时,慕意桓已站在她面前将她按住。
“哪有那么容易,干了坏事可别急着逃!”
慕意桓唇角微弯,邪魅异常。
“干坏事的明明是你,我们只是路过而已!”
佛歌愤气回道,琉璃眸光回转,若隐若现。
“哧!你还这么理直气壮,挺有胆色的女子,上次还没问你名字呢!”
“凭什么告诉你!”
“你不说也不行,我搂着你进入大点什么都一清二白了,况且你应该也是待选的秀女,端王选妃,你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慕意桓冷笑着。
“你!”佛歌终于慌了,“慕意桓你真是够无耻的,只会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我的名字你听好了,我是殷相次女,齐王妃之妹,殷佛歌。”
佛歌扬眉道,搬出殷相次女的身份。
慕意桓看过筵席名单,颇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