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失色微微扭开头,那是宋潇的婢女凝依。
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王爷,我家小姐她旧疾发作业还请王爷帮我家小姐找个郎中,凝依……凝依鲁莽了。”
偏挑这个时候找麻烦,佛歌忿然。
航甲铖猛地起身欲走,那还未解的头发拉痛头皮,绑脚的红绳已绷断。
佛歌叫住他:“等下!”
佛歌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剪刀,握住那一缕缠发将要剪断,航甲铖的目光鸷得吓人,他夺下剪刀扔在地上,声音发恼:“不许剪!”
佛歌不敢多说。
航甲铖凑近,用手开始解开他们缠在一起的头发,他的动作很急,却不弄断一根头发,热息喷在她脸上,引得她一阵心颤。
凝依在一旁等得两眼发傻也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直到发结解开,佛歌拉着她的手奔向飞鸾阁,他冷声道:“现在该是你履行义务的时候了!”
“你!”
佛歌无力反驳,马上吩咐南幽去取她从殷府带来的药箱。
到达飞鸾阁时,佛歌很想放声哭出来,前一刻她还沉浸在航甲铖的温柔里,下一瞬便跌入无尽火狱,那样的温柔似真非真,这世人有几个肯为女子做到这种地步?
许是他怕弄伤了自己的头发而解开的,佛歌自嘲地想,即刻跨入飞鸾阁,狠狠甩开航甲铖的手,疾步走到宋潇床前。
病如西子,似宋潇这种温雅贤淑的女子,病着也是美的,那眉梢染上病态,偏生注入了慵懒的风情。
宋潇抚着绞痛的心口,闭目嘤咛呼痛。
这时候大多数客人都已走了,王府前后院有侍卫巡逻,未近暮晚,聒噪的蝉声已无。
佛歌哪敢怠慢,望闻问切,看过宋潇面色,按在宋潇的脉搏上,又转过头看一脸焦急的凝依,问道:“你家小姐是不是幼时落过水?”
“嗯,是的,当时被王爷救起了。殷主子怎么得知?”
“病根不是从那时落水落下的,她身子本弱,只是落水反而加重了,宋姐姐也服过不少名贵药材,那些郎中只是不敢下狠手,病体拖到现在成了顽疾,靠药物怎能根治?”
佛歌有条不紊,取出药箱里的金针擦拭。
“那潇儿的病因是什么?”
那是航甲铖满带关心的话语。
“她应该是误食了什么,这个我判断不出,只推断已伤心肺。”
在宋潇身上扎下金针,凝依绞着手帕心里焦急,佛歌吩咐南幽:“南幽,取纸笔来。”她将暂缓病痛的药方方写下,让南幽先去煎暂缓病痛的药方:“记住,火候不能太大,最后只能熬成一碗,不能带出一点药渣子。”
南幽匆匆离去,凝依跪谢道:“多谢殷主子救我们家主子!”
扶起凝依,佛歌莞尔道:“不必谢我,你应该多谢五爷把我这大夫娶回家,就省了他请医的钱。”
她睇凝航甲铖一眼,分明恨他不肯用银两,航甲铖亦将她的睥睨收入眼中,她自是有自傲的资本,却嫌他太过吝啬。
躺在床上的宋潇微微睁开眼,叫唤道:“王爷?”
佛歌比航甲铖更快坐到床前,握住她的手道:“宋姐姐,你醒了?有没有觉得没那么不舒服了?”
宋潇螓首微颔,莞尔一笑,“好多了,想不到殷妹妹的医术竟不逊色太医院任何能者。”
“我学医行医也不是为了炫耀什么的,你身子弱,一时三刻也难医治好,我也见过类似症状,所以医治你倒不算太难,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药材,我保证你生龙活虎的!”
佛歌竟也学起慕意桓那套自夸。
宋潇点头笑着。
“有劳殷妹妹了。”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相互照看也是应该的!”
她把每一个字都咬得十分清楚,特意强调了她们女人间的和睦相处。
但自古以来,共侍一夫的女人有几个能做到从容不迫,心平气和的?
航甲铖岂听不出佛歌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