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云面露难色道,“大人盛情,民女荣幸万分。只是,在下此刻正要要去马市买一脚力的。怕是要辜了大人的好意。还望见谅!”
刘知县闻言展眉一笑,大手一挥,指着一人命道,“你去马市为姑娘挑一匹好马。区区薄礼,姑娘可莫要推脱。”
宋青云闻言正中下怀,原来担心自己并不识良驹,恐遭人欺生,如今官府出马,她自不必担心。忙拱手谢了一声。
刘知县见她应下,又看向梅玉清,“梅大人,可方便?”
“恭敬不如从命,叨扰刘大人了。”梅玉清声音朗朗,潇洒道。
酒过三巡,三人已是熟唸,刘知县道,“宋姑娘你孤身一人,是要去往何处啊?若无去处,不若来我县衙做事。本官,对姑娘的验尸手法,是十分佩服。”
“多谢大人错爱。宋某欲往安平县祭祖。”
宋青云话音刚落,两人皆是错愕。刘知县看向梅玉清,啧啧称羡道,“梅贤侄欲往安平县上任。宋姑娘又去安平县祭祖,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真是稀奇!来,再喝一杯,预祝两位此去一路平坦,刘某先干为敬!请!”
三人又互敬了一番,闲聊片刻,宋青云见天色已暗,便起身告辞。因男女有别,府内又无女眷主持,故也不好留客,便招呼差役送她去了客栈。而梅玉清则被他留在县衙内过夜。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宋青云便收拾行囊,牵着马匹赶往城门口。这刚至城门口,便撞见了两个熟人。这人便是梅玉清和他的随从。此时,梅玉清正把着一把象牙骨扇,风度翩翩的立在马车旁,朝她那处看来,两人刚好打了一个照脸。
宋青云含笑行了一礼道,“早啊,梅大人。你们竟也这么早赶路?这城门还未开,莫不是在此处等人?”
梅玉清亦拱手还礼,微笑道,“宋姑娘,早。”未待他把话说完,便听见“吱”的一声,几个差役将城门开了。
宋青云见此立时翻身上马,从怀中取出路引递于差役查看,又转身对梅玉清道,“小女先行一步,告辞!”说罢,扬手挥鞭,绝尘而去。
小厮见状赶忙喊道,“宋姑娘,等等!我们是在等你啊!”只见宋青云充耳不闻,还越骑越快。
只得回头看向自家公子急道,“公子,快上车吧。咱们追上去。”
梅玉清望着宋青云消失的身影,回道,“不必!”
小厮茫然道,“公子,您不是说要将宋姑娘收入麾下么?”
梅玉清气定神闲道,“你我到了吴县改走水路。必然还能在蒸里县再遇。”
小厮闻言面上一喜,嘴里赞道,“公子,厉害啊!”
梅玉清笑而不语,撩起衣袍施施然上了马车,斜靠在车架上,随手翻开一本书,嘴角轻扬,眸中透着股从容自信。心中暗想:宋姑娘,我梅某定要将你收入麾下!
此事先按下不谈。
宋青云一连赶了八天,正是口干舌燥之际,见远处路边有一茶棚,心中暗喜,忙挥鞭趋马赶了过去。
刚进茶棚,又见了两个熟人,此时梅玉清正含笑的看着她,似早就知道她要来。
而他那小厮见了宋青云也是热情相迎,口里念道,“宋姑娘,真是巧啊!那天,姑娘走的急,小的在后头喊,怕是您不曾听见吧?”
宋青云上前拱了拱手假意道,“不曾听见。两位叫我,是有何事?”
“并无什么紧要的事。宋姑娘,请坐!姑娘这一路行来,怕是渴的甚了。小二,再来一壶好茶!”
宋青云见他无意再提那日之事,心下微松,便也从善如流的坐下,自斟自饮起来。
梅玉清指着那茶博士道,“梅某早已打听了,此去县城还有大半日路。到得城外已是天黑,我等怕是要露宿城外了。你我今日何不一道赶路?也好有个照应。”
宋青云抬头看了眼天色,又暗自估算路程,心知这梅玉清所言非虚,孤身一人露宿在外确实不安全,若有人相伴倒也方便,遂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