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许从南拍了拍冯一舟的手背:“先去通知我养父。”
关押室的门从里面关上了,许从南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对方。
雪地战狼动了动耳朵,清亮的眼里闪着光,它有些高兴得喊了句:“阿南。”
“??”
许从南从昨天到现在只见过它两次,今天是第一次说上话。
从来没有人会这么喊他的名字。
那双覆盖了冰雪的蓝色眼睛在看到许从南毫无反应,甚至还有点冷漠的表情后,它渐渐安静了下来。
房间陷入短暂的死寂,随后时有道丢了手上的试管,清脆的碎裂声莫名让人心痛。
“抱歉。”它耳朵耸落了下来,像是在给自己找理由:“以前有一个小孩子也叫阿南。”
异变人还会念旧?
不过为什么这只狼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像……失而复得?
不知道这个词对不对,但许从南目前只想到了这个。
“你也参与了这些实验吗?”
“参加了,然后呢?”许从南手伸进口袋,握紧了里面的针管。
时有道歪头,问:“这些对你很重要吗?”
“嗯,很重要。”许从南犹豫着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对方没有想杀人的打算后又接着靠近。
直到站在雪地战狼面前才停下来,时有道嗅了嗅,皱起眉有些不悦:“你受伤了?”
“没有。”
“我闻到血腥味了。”
许从南:“那是你自己的。”
“不可能,我们的味道不一样。”
哦对,雪地战狼的鼻子异变后还非常厉害。
但许从南还是重复了一遍:“我没受伤。”
时有道眯起眼,周围气氛变得危险起来,它上下打量了一圈,最后语出惊人道:“那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
什么玩意?
算了,跟只狼说不清。
许从南拿出针管,现在它还没爆走,能控制住。
雪地战狼的皮肤异常白,乌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显现得很明显,时有道动了动耳尖,没有挣扎,只是伸手讨要东西。
“什么?”许从南见他不挣扎,想了想还认真的用酒精消毒。
时有道:“有没有巧克力?”
“没有。”
话音刚落,原本乖乖让他扎的狼忽然抽回了手臂,略微有点小朋友闹脾气的模样:“那我不干。”
“……”
他刚才一定是疯了才会按照步骤消毒!
如果不消毒,这针就已经打完了。
没办法,许从南不可能拿整个研究所的生命来跟它来硬的。
守在外面的冯一舟快要急疯了,看见人出来还没开口说什么,就听许从南黑着脸问:“巧克力。”
“啊?”
“给我点巧克力。”
冯一舟莫名其妙,刚想说话,眼神撇到里头的那位,顿时把话咽回去。
两分钟后,整个研究院搜刮了两块巧克力出来。
顶楼已经驱逐掉了大半的研究人员,只剩下一小部分神情紧张地守着。
冯一舟看着里面的狼,不可思议:“你们在里面没擦出火花?”
时有道晃着修长的腿,老老实实坐在桌子上,巨大的尾巴摇了摇,嘴里还有残余着的巧克力,乍一看真的很乖。
许从南内心毫无波动,只是问:“我养父人呢?”
“哦,金所长今天去开会了。”
时有道非常开心的把最后一点巧克力吞下去,蓝色眸子亮亮的看了过去,大有种继续讨要巧克力的意思。
许从南这下长记性了,直接拿起针管下手,冰凉的液体被缓慢注入,时有道看上去有力的肌肉放松了下来。
等最后一滴药物注射完毕,时有道已经完全抬不起胳膊了。
所有研究人员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