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二位没有察觉,这一回朝廷所拨的工程款项远比以前的多出许多?”李济笑得神秘。
“是啊,要不是这一回朝廷发下来的银子太多,咱也不会贪污如此之巨……”于远志懊恼道。
“众所周知,修建紫禁城的费用都是户部出的银子,是公帑。”李济笑看方于二人,似是在教小儿一般:“但经你我之手,大笔的工程款项可就到了咱们的腰包。”
“不错!可是……”方于二人依旧茫然。
“唉!你们怎的还不明白?”李济见这二人呆若木鸡的模样,笑得越加开心:“我已把咱们扣下的那些黑钱当做内帑,偷偷上交给了圣上!”
“什么?天下都是皇帝的,他老人家还要私设内帑作甚?”方巩诧异道。
“方大人有所不知。皇帝的许多见不得人的阴事都不能走明账,不留大笔的内帑,如何成事?”于远志终于有些醒过味儿来,他自知此番难逃一死,出言更是放肆:“皇上自诩圣明天子,明面上大公无私,背地里却还要搞些暗钱,做些暗事……”
“难……难道我等贪污了半天,便是为皇帝的小金库做了嫁衣?”方巩哭丧着脸道。
“有道是查了贪官,肥了皇帝。圣上英明,不但将公款神不知鬼不觉的变作了内帑,而且还让本官抓到了你们这些朝廷的蛀虫!当真是一箭双雕,妙不可言!唉!只可惜那些东厂番子不识时务,仗着太子的庇佑,到处侦缉抓人,你们看看,都查到天子的头上来了……”李济耸了耸肩,显得很是无奈:“这是太子抓的头一个大案,皇上也不能明言,更不能随意阻拦。没法子,既然此事只有你我三人知晓,便要及时有个了断。你们是货真价实的贪官污吏,死有余辜。而本官还要替皇家效忠到底。嘿嘿,咱们就此别过,从此不必相见……”
“你……你要怎么弄死咱们?”于远志说话也在颤抖。
“若是本官估算不错,现下两位的府门之前已满是东厂的番子。你们这回是在劫难逃,何苦还要搭上家人的性命?”李济循循善诱的说道:“先前咱们说话间,二位喝下的香茗之中便已下了剧毒。眼下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你们喽。”
“李济,你这厮好生卑鄙!你……你,唉……”方巩骂到一半,忽然沮丧的长叹一声。
“放心,此毒药性偏慢,我已算好了时辰,等你们回府之后,这才会全然发作。不过发作时,毒性猛烈之极,倒也不会太过受罪。”李济见方巩颓然认命,便将目光移向了于远志。
“李大人无非是要我等写下遗书罢了,但事已至此,之前讲明便是,还怕我等不从吗?又何必故弄玄虚?”于远志苦笑道。
“不一样,不一样!若是事先声明,恐慌之中,二位那漂亮的楷书便不会端正,本官可不忍看到你们在临终之前还写下一篇不堪的败笔!”李济一本正经看着这两个将死之人,嘴角上的得意越加浓烈起来。
“呵呵,跟了你这样的上司才是我等的最大败笔!也罢也罢,咱们以死抵罪,咱们认了。”于远志冷笑一声,仿佛已然想通了什么,忽然瞪视李济道:“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能不能保全我俩的家人?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于大人放心,您的家人会得到万两的抚恤。我李济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绝不会亏待他们的。俗话说盗亦有道,像咱们这样的贪官污吏多少也会讲些情分。”李济一脸真挚的看着于远志:“但是二位大人若要耍什么花招,本官就只能换一种法子来照顾你们的亲眷喽。我会让手下像照顾自己妻子那样‘照顾’你的老婆;我会将你那好文的大儿子培养成与你一般的赃官;我还会将你那好武的小儿子栽培成祸国的武将;而后让他们犯下百倍于你的罪行,即便下至十八层的地狱也无法洗清他们的罪孽……”
“你……你这个……!”于远志此时已然气得说不出一句整话……。
“送二位大人回府。”李济欢喜的挥了挥手,那十几名大汉立马簇拥着方于二人走下了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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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大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