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案子他都能查，也不是什么案子他都敢查。经过这次的事之后，他才是真的看明白了。

平日里乡里乡亲的都高看他羡慕他的好差事好本事，等到上头真出了什么岔子遇上什么不好办的难处，他就会是第一个被推出去的炮灰。

“你一个没什么文化出身的后宅妇人，哪里懂得老子的处心积虑，别多跟老子废话让你一个月开四两银子你就开给丫头。”

“你能有什么处心积虑，那丫头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她这次不知道出门拜了什么佛烧了什么香，又或者得了她早死短命的娘庇佑，这才活着从幽王府出来。”

“一顶七品的破乌纱帽，就让你尾巴翘到天上去，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王云芝心里正因为刚才的事愤懑着，聂远成还来这儿上杆子地给她添堵。她能有吃有喝地让那俩小崽子还有那个死了的贱人活这么多年就算不错了。

一个月四两银子，这么大的花销谁给就给，她都不舍得给自己多添件新首饰新衣裳，白白便宜了白眼狼？

“你若是有那本事也给老子挣顶乌纱帽回来，又肥又蠢的死婆娘连个一儿半女都给老子生不出来，还有脸在这儿跟老子扯脸。”

聂远成不想再跟王云芝废话把门一摔头也不回地走了。屋子里只留下像是斗败公鸡似的王云芝还有一旁缩瑟着不敢说话的婢女。

“看什么看，很闲不用做事？！”

“大夫人息怒。”

等到聂晴雪一觉醒来的时候，往窗外望去已然是日落西山满目昏黄之景。她也没想到这具身体竟然这么缺乏睡眠。

换在她的世界，这个岁数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才对，却每日都要承受那两个毒心妇的摧残。

“有些饿了，出去找点东西吃。”

聂晴雪收拾收拾走到外堂去，正好看见聂远成和王云芝谢圆圆坐在桌上。而聂小宝也难得出现在桌子上，怯生生地坐在聂远成对面的空位上。

见聂晴雪走过来，聂远成的脸上又是假装慈爱的尴尬笑容。

“丫头醒了，刚准备让人去叫你，快过来一起吃吧。”

“嗯。”

肚子传出咕噜噜的饥饿声，聂晴雪也不想别的，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径直走到聂小宝身旁坐下，顺手摸了摸他的头。

“有姐姐在这儿，以后不用看旁人脸色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这话一出，谢圆圆和王云芝伸出去的筷子都僵硬在空中，脸色都有些微妙。她们自然是听出来聂晴雪话里的意思，只不过碍于聂远成的面子她们也不好发作。

也不知道聂晴雪是怎么回事，平日里都怯生生的懦弱包子样，连抬眼看她们都不敢。如今竟成了这般厉害的角色，说句话都让她们不敢呛声。

“我知道了，姐姐。”

聂晴雪不管旁人怎么样，一直给聂小宝碗里夹菜。聂小宝虽然是独子但也没少被苛待，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再委屈着了。

聂远成看着表面上和乐融融的一家，心中似乎是宽慰地舒了一口气。

“对了爹爹，小宝现在七岁差不多到了该送学堂的时候。”

“不着急，上头既然给你爹我安排了六扇门的官职，咱们等到传书上任的时候搬去锦州再为小宝找学堂。”

锦州？

聂晴雪从原主的记忆里开始梳理，辽锦两州皆是锦王爷龚元烈的封地。她正好想着带聂小宝离开这个地方，也许到了锦州再做打算也不迟。

“嘁，小兔崽子需要上什么学堂。”

王云芝嘴不老实，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了一句。

聂晴雪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抬眼看了坐在对面的谢圆圆一眼。

“大姐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小宝毕竟是聂家的独苗，怎么能不上学堂呢，说出去不怕让别家笑话？”

“大娘，你前几日不就是说身子骨不太爽利吗，我办案回来正好有时间，一会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