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笼的时候,女人只觉得自己仿佛从一片黑暗中突然看到微弱的光,这光虽然微弱,但黑暗的映衬下却显得难能可贵,让女人想要追逐这道光的欲望突然膨胀了起来,可惜这光很快就消失了。
大概人就是有这种得到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便再不肯失去的劣根性吧!纵然眼皮很沉,意识迷糊,头很晕,也很重,但女人还是竭力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光线也并不比刚才好上多少,女人仅仅能看出不远处有一道门。那门的四方边框微微透过些光来,这种光极其微弱,甚至它的存在的本身就是因为房间里本身的绝对黑暗。
女人迷迷糊糊地摊开手掌向下,感受了一下身下的物事,倒是很柔软。女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下意识地低头,没有去看,就潜意识的认为这是一张床。
这里应该是自己的家吧?女人这样想着。
四处很安静。女人的眼睛直盯着门那边微弱的光,觉得自己好像在黑暗深邃的洞穴里醒来的蛇,盘缩在窝里。
是在半夜无意中醒来了吗?
“唔。”女人动了动身子,发出一声浅浅的呻吟,但声音却被堵在喉咙里,短促得停顿。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女人呆住了。
她的嘴被布料堵着,粗糙的质感紧贴着她的舌头和喉咙,反胃感随着她意识的清醒,不断地涌了上来,她不断的干呕着,却无法吐出来,她几乎没办法呼吸,只能重重地抽动鼻翼缓解窒息感。
怎么回事?不是在自己家里吗?怎么会被堵住嘴?
思绪突然混乱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呢?还是想不明白。明明这里是自己家啊!……至少我的感觉是这样的。
出了什么事吗?
女人心烦意乱的思考了一会儿,仍然没有想出任何原因。她开始焦躁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为什么会发生这么荒谬的事呢?
她伸手想支撑自己起来,却发现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用铁索锁住。此时手臂已经又酸又痛,双脚的脚腕也套着脚铐,女人动了动脚,发现脚铐之间的锁链不太长,大概只能让她小步行走。
她不舒服地动了动脖子,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沉重而吵闹。女人只觉得太阳穴不断地跳动着。
这就是她呼吸不畅的另一个根本原因了。
她低垂着眼去看,这可不是那种为了情趣而带上的皮质项圈,金属特有的触感和冰凉让她很不自在,她甚至可以闻到上面淡淡的铁锈味。这个项圈紧紧地贴着她脖子上的皮肤。
女人告诉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却怎么样拔不开脑子里的云雾。
好吧,既然如此,就先想可能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通常一个人醒在自己家里,却发现自己被捆绑起来了,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家里遭贼了?可为什么自己却没有被捆绑的记忆?
放轻松、放轻松,不要着急,这种情形一定马上就会过去了。
这只是短暂的状况,只要心情放轻松,就会发现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愈想想起来的事,就会愈想不起来,不是常有这种事吗?
如果一直去想的话,搞不好连名字也会忘记了!
念头才转到这里,女人从颈部以下的身体各部位,便像被泼了一盆凉水般;全身发凉。真的!真的连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来了。
太可怕了!
自己是谁?这里真的是自己家吗?
女人重新环顾四周,这时候只觉得周围昏暗异常,看不到任何东西,更不可能从中找出熟悉感来。
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女人,仿佛一个独自被遗忘在陌生星球上的小孩,愣愣地坐在床上发呆。
女人还在沉思,房门就被人一下子推开了,伴随而来的还有大片大片明亮的光线。对于久处于黑暗中的女人来说,这光虽然非常刺眼,却是渴求。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纵然被光线刺激得泪水涌出也舍不得挪开。在泪水的朦胧中,女人看见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光线从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