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一队队长,身后跟着小河村的村民,一群人浩浩荡荡又杀回了沈断家里。
一打开院子门,气势汹汹的一帮人集体愣住了,倒吸了一口凉气。
院子里,风平浪静,沈断一个人搬了一把瘸了一条腿的椅子,大摇大摆的在门口危襟正坐。就在他左手不远,立了一根木桩子,木桩子上绑了一个人,五花大绑,身上的衣服给扒了,穿了一条小裤头,身上捆着麻绳,嘴巴也用白布给死死的勒住。
不是吴赖子还有谁?
此时的吴赖子被打惨了,脸上,身上全是血,有村民眼尖,看见他左边半拉耳朵被削去一小块,鲜血长流已经凝固了,暗红色的结疤糊在伤口上。
见了人,吴赖子眼珠子瞪的铃铛那么大,拼命的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求救声。
“这是弄啥嘞?”
“沈断,你个小狗日的,还敢打人?”
一群人闯了进来,七嘴八舌的吵成一片。
沈断冷冷的看着他们,缓慢的站起身来,无视了一群人的喧哗,目光落在村长身上:“老德叔,我是您看着长大的,我什么性子您最清楚。今天一大早,吴赖子领着一帮人闯进了我家,打砸抢我都忍了,可我听小叶子跟我哭诉说,还有人想把我女儿给卖了。村长,我就问您一句,买卖人口是不是违法犯罪?”
“这……”
一句话,问的村长哑口无声,硬着头皮点了下头:“是。”
“是就好。吴赖子领着人闯进我家,翻箱倒柜,抢了我女儿的钱,还推翻了我家的灶子,说他一句私闯民宅,率众抢劫不过分吧?这是其一,其二,他还打伤了我女儿,公然藐视法律,买卖人口,两宗罪加在一起,我现在立刻报警让派出所来抓人,大家伙没什么意见吧?”
一块石激起千成浪!
人群一片哗然。
“都是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咋个要报警呢?”
“沈断,你消消气,不至于,真不至于……”
村民们慌了神儿。
一早上闯进沈断家的不只有吴赖子,他们也都是从犯来着,一旦报了警,派出所来人,那可真是黄泥巴掉裤裆里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何况不止吴赖子一个人手脚不干净,人群里有几个老娘们此刻慌里慌张,她们之前也顺了沈断家里的东西,此刻赃物就仍在自己家里的坑头上,像是个烫手的山芋一样,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
村长也做起了和事佬,不断的劝沈断算了吧,消消火。
“行。老德叔,我给您面子,不报警可以,可今天这事我要讨一个说法!”沈断眼神冷漠,心头也憋了一股火。歪风邪气不可助长,这一帮子人打砸抢没什么,他忍了。可一群大人欺负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娃娃,一进门时沈断看见小叶子哭的梨花带雨,手臂上,膝盖上,都磕破了皮,心疼的他眼泪差点下来。
今天不讨一个说法,沈断咽不下这口气。
村长左右为难。
村民们听见沈断说不报警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思也就活泛了。
“沈断,话不能这么说吧,你欠了大家钱也是事实。总不能一直就这么拖下去,谁家也不富裕,家里边老人孩子几张嘴等着吃饭呢。”
“就是啊,欠账还钱天经地义!”
“干脆今天把话也说开了,你也给大家伙一个准话,欠的钱你到底是准备还是不还了?”
一群人逼宫,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
说出大天来,欠债还钱也是正理,沈断就这么一直拖着,真要闹到了派出所,他们也有理讲。
村长看了看乡亲们叹了口气,回过头来,问沈断:“沈断,你也别怪乡亲们逼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年头,谁活着都不容易不是?”
沈断站在台阶上,向下看。
乡亲们千人千色,各种表情,怒目而视的,心虚的不敢抬头的,暗地里磨牙骂娘的。
有一句话,村长说到了沈断心坎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