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里的银色徽章,塞到了陈远山的手里。
“给你一天的时间,我要知道,这个徽章的主人是谁?”
“一天……”陈远山看着徽章有些为难。
“办不到?”
“没有没有,尊主吩咐的事情,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只是属下担心尊主的阴阳手……”
说完,看向了丁尧的手掌。
阴阳手。
左手为阴,右手为阳。
丁尧的脑海里,忍不住出现了那个让他至今难以忘怀的雨夜。
那个晚上,下着瓢泼大雨。
他被张正带着几个人架着,抬出了钟家,张正挥舞着一根铁棍,将他的腿骨打断,然后留下他一个人在雨夜里挣扎,哀嚎,痛不欲生……
马路上偶尔会有车子经过。
那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死。
他咬着牙用手扒拉着满是积水的地面,想要从路肩爬到马路中间,这么大的雨,视线很差,只要一辆车开过去,他这痛苦的一生,也就结束了。
从路肩到路中间,不过三五米的距离,他爬了十几分钟,眼看着一辆车闪着灯就要撞过来了,只看到眼前一个黑影一闪,他就昏厥了过去。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身处一个破祠堂里面。
身上的雨水还没干,眼前坐着的,却是一个破衣烂衫的老乞丐。
这个世界对他真的太残忍了。
连想死都做不到。
他挣扎着身子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被打断的腿被一种不知名散发着臭味的草药给包裹着。
那些草药,散发着凉意,断腿的位置,居然没那么疼了。
那个时候的丁尧并不知道,他人生的转变,就是遇到这个老乞丐开始的……
“没事,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你去做事吧。”
丁尧也看了一眼自己青筋暴起的手,五年过去了,阴阳手还是停留在第一阶“气”的阶段,这些年,一直在寻找突破气的方法,总是无功而返。
“属下遵命!”
陈远山作揖了一下。
他其实心里还是有很多疑问的,他很想知道尊主为什么要调查这枚银徽,但是却不敢去问。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丁尧已然不见了。
“爹,萧涂呢……”
一直在门口的陈曦柔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问道。
陈远山瞪了她一眼,吼道:“下次再遇到他,可不能直呼其名,他是北境王大人,你不要命了吗?”
“爹,他走了吗?”
陈曦柔好像根本没听进去父亲的警告。
有些失落地问道。
她有些懊恼,早知道这样,她就应该早些进来的。
陈远山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女儿的脑袋上摸了一下,说道:“小柔,我知道你很倾慕北境王大人,今天的事情,还好他没生气,要是他生气的话,我们全家都要遭灭顶之灾,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幻想了,他不是你应该有的男人……你要是跟他谈恋爱的话……为父哪里敢让他喊爸……”
即便丁尧现在已经离开了。
他感觉自己的双腿依旧还是颤抖的。
心有余悸。
一时半会,还真平复不下来。
守备局对面的一家面馆里。
丁尧要了一碗面,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母亲,既愤怒,又心疼。
看得出来,母亲已经饿了很久了。
“妈,对不起,是孩儿来晚了,让母亲受苦了……”
丁尧帮母亲把凌乱的头发理了理,说道。
萧月岚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眼睛里,瞬间有了晶莹的泪光,说道:“妈只要看到你没事,妈就没事了,这五年,若不是文静那丫头定期来偷偷看我,给我送一些好吃的,恐怕妈早就饿死在了丁家了……”
“文静?苏文静吗?”
看着母亲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