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意站在人群前,瘦削的身姿对着灵堂门前一群愤怒的,鄙夷的嘴脸,唇角一勾,一种桀骜的风姿飒然而出。
“直接禀明?祖母,只怕孙女还没进府,就被某些人以失去贞洁的名义拖去沉江了吧?”
说完她定定在人群扫视一圈。
有人茫然,有人目光闪烁不定。
什么?她这是在与老太君顶撞么?还另有所指?
众人的目光落在她那冷冷勾起的唇角,忽而恍然,感觉这个懦弱的大小姐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倔强,清冷。
桀骜,不训。
“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太君惊疑的看着面前的嫡长孙女,她竟敢冲撞长辈!
“你不是赴太子之约不慎失足落崖?”
她许久不管府内事物,李云夏对她说的是苏临意赴太子狩猎之约,途中不慎跌落山崖意外身亡。
老太君目光转向李云夏。
李云夏却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端庄的笑容,“母亲,临意此次一个人出府,没想到,她却不幸,遇上了采花贼……这,这让媳妇儿如何说!”
老太君只觉眼前发黑,“采花贼?”
要是自己不慎跌落山崖倒是无所谓,可要是堂堂宣平侯嫡长女路遇采花贼,这名声可就败坏了!
“是的。”李云夏端庄的脸庞忽现哀伤,“媳妇儿也是怕母亲气怒伤身,这才瞒了真相,只敢向您说是失足落崖……”
“咚!咚!咚!”
老太君闻言气得将手中的权杖剁得震天响,铁青脸指向苏临意,“逆女!逆女!”
一旁的苏清舞急忙伸手轻抚老太君发抖的背,“祖母,气大伤身,您可是我们后院的主心骨,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老太君看向苏清舞,面前的二孙女娇媚如花,温柔娴静,再看看大孙女,一脸狼狈,衣衫褴褛,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实在有失体统,愈发怒火中烧,斥责道:
“逆女!你将我苏侯府的脸面都丢光了!现在还有脸回来?!”
苏临意心中冷笑,李云夏不愧是名门望族训练出来的女人,遇事沉着,苏清舞在她的指导下,实力也不俗了。
她漫不经心的开口,“哦?母亲怎知女儿遇上的采花贼?而不是自行失足落崖?莫非,母亲你早就知道女儿要遇上这种事?”
李云夏面色一沉。
以她对苏临意的了解,这苏临意要是碰上这种事,即使侥幸回来,也只会痛哭流涕不知所措,求长辈隐瞒,怎么会挑她话语上的毛病?
她大意了!
她面上色彩变幻,“我怎么会一早就知道?都是坊间传出来的。”
苏临意紧追不舍,“坊间传闻母亲就拿来当真?母亲为何不先搜寻女儿下落确定真伪,就直接将坊间传闻当做真事处理,侯府的名声母亲要如此轻率对待?”
“你!”
李云夏被苏临意一阵噼噼啪啪的质问逼得脸色大变,这下真的绷不住了。
她要是非说苏临意遇上采花贼,就好像她事先知情,逃不掉陷害嫡女的罪名。
她要是说苏临意没有遇上采花贼,那她就落了个大意处事,败了侯府名声的话柄。
她这当家主母做了十年有余,从无有人敢给她挑一处不是,李云夏脸色一时变得极为难看,半晌没法反应,就是老太君,也被苏临意一番话引得侧目看向了她。
“姐姐,你别这么说母亲。”
苏清舞眼见情况不对,立刻出言,“姐姐一人出府,母亲毫不知情,否则她必定会派随从跟从保护姐姐,后来听闻姐姐出事,母亲心神大乱,心中自责懊悔当初没有多注意到姐姐动向,以至于坊间将姐姐的事情传得一团糟,这才造成如今的岔子,还望姐姐不要计较母亲这点小小的过失。”
好一张伶牙俐齿!
苏临意笑了,她这个妹妹,一番话避重就轻,说她出府是私人行为,李云夏非但没有责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