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白兰一百来米的身后,有一个肩上背着一个柳条筐的小伙子。
他不远不近的,始终和白兰保持一定的距离。
那人生怕被白兰发现,不走林中的大路,而是在路旁的树林里走。
弄得路上的其他人都好奇的看他。
因为树林里的地面上有细密的高高低低的小草,那草上都是露珠,会濡湿了鞋。
后面的人很自然的就想成是半大小子淘气,故意这么干的。
还好这树林在快到乡里的时候,就没了。
半个月一次的大集,路上的人也不算少,白兰还真就没注意他。
大约十五里的路程,白兰走了五十多分钟,看来这副小身板还真得多锻炼啊。
集上的人很多,路边都被一个个的地摊摆满了,白兰看了一圈,居然没有城管来撵!
这可真是一个神奇的时代!
买东西的,卖东西的,看热闹闲逛的,人挤人,人挨人。
那状况,就跟后世某商场搞促销,拼命挤着抢货的大妈们一样。
只是成交的倒不太多,看来这个时候,人们手里的钱还是不多啊。
除了买些必须的生活用品,一点儿都不敢浪费。
那些人穿的也土气,整个集上,白兰就没看到一件红的,黄的,橘色的衣服。
除了黑色,就是军绿,深蓝,棕色,深灰。
看上去很是沉闷,看来这里的人,还是没从七十年代的影响里走出来。
这个时候,那些大城市里该流行喇叭裤,蝙蝠衫,脚蹬裤了。
白兰看了一大圈,也没找到适合自己干的营生。
倒是有几个摆摊算卦的,云山雾罩,忽忽悠悠,想骗白兰的钱。
白兰本想像前世似的,报个假的生辰八字,逗逗他们。
可是一想到今天自己的目的,还是找活路要紧,就放下了揭发他们的念头。
转来转去,转到了卖布的一大溜摊位前,令白兰惊奇的是。
买布的人倒是不少,还有两个裁剪的摊子,一个是五十多岁的妇女拿着剪刀在裁衣服。
另一个是个腿有残疾的男人,也低着头快速的在布料上画线。
他们俩的前面,都排着长长的队伍。
那些排在后面的人,还焦急的探头探脑往前看,不住地问“还有几个到我了?”
有一个不按顺序排队的,被大家伙训斥着,红着脸走到了队伍后面。
前面的人还不住的抱怨“再不快点,我搭人家的车来的,就把我落下了。”
裁剪师傅还不住地问“都谁放我这里做的,我给你量完尺你先走,只裁不做的,再等会儿。”
白兰看了下那些人手上拿着的布料,并不都是摊位上卖的。
看来是从家里带来的,压箱底的料子。
这个时候的布料质量不是太好,不禁穿,坏的快。
而家里的女人又都是针线活都会的,不像后世的女人,钉个扣子都弄不好。
家里的布料,找人花五毛钱裁了,拿回家去自己缝上,也就对付穿了。
让裁剪的师傅做,要花一块钱。
“一块钱也太贵了吧,师傅能不能便宜一点?”白兰听到有人讲价。
那个裁剪的男师傅头也不抬,冷冷的说了句“嫌贵你别裁,我要是一剪子剪坏了,一块布赔你一块钱你干不?”
问话的蔫了,仍旧说了句“那我可不干,我这块布花了两块多钱呢!”
纠结了半天,布料还是扔在了裁剪师傅那里。
就因为旁边有人说了句话“这么贵的布,拿家去做抽抽巴巴的可惜了。”
这也太牛X了,白兰想。
看来无论哪个年代,有个手艺还是比较好混的。
那就还是干老本行吧,手艺是现成的,关键是不用多大本钱。
只是自己一个知名的设计师,在大集上摆摊接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