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虽然看着出手挺狠,其实这具瘦弱的小身体并没有多大力气。
陈旭只是喊的夸张了些。
白兰的父母看两个媒婆住了手,赶紧过来拉住白兰。
白兰的母亲哪见过这个阵势,她吓得声音都飘了:“白兰快住手,再打出人命了!”
白兰住了手,这才看见墙外围着的一大圈看热闹的人。
有几个甚至爬上了墙外的大榆树。
为了给原主挽回一下名声,白兰大声说“陈旭你起来,别装死,你来提亲就提亲,在俺家动手打人干嘛?
你是提亲来了还是找事儿来了?”
白兰差点说出砸场子的话,估计说出来也没人懂。
两个媒婆坐在地上,造的不像样。
张媒婆的红手套没了一只,另一只露出了手指头,还沾着血。
胸前的扣子只剩了一个,半张脸肿的老高。
刘媒婆的大红嘴又往外扩了一圈不止。
脖子上还抹着一道儿,不知是血还是口红。
那壮硕的身上,沾满了土,还有一泡受惊的鸡,拉的粪便。
两个媒婆坐在那里像两头鬼。
白兰心里一阵好笑。
看热闹的人不住地议论着“这白兰是好看,挨她顿打也值了,可惜咱没那福气。”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这话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然后那人就被一个女人揪着耳朵扯走了,估计是回去家法处置去了。
还有人酸溜溜的说“好看什么呀?你看那头发,像戏里上刑场砍头的死囚犯似的,还扎个白绫子,那不是家里死人戴孝的打扮吗?”
“女人漂亮了就是祸哟,过日子光长的好看有个屁用!”
“就是,你看这才多大,争风吃醋的就上门了,真是丢人现眼噢。”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才不理那这些人的话。
他们是嫉妒,她就不信,他们家的女儿不想长的漂亮。
白亮刚才在大家伙打起来的时候,吓得直哆嗦,嘴唇都青紫了。
心脏病眼瞅着就要犯了,这会大伙停了手,他才缓过来。
忍着难受,他进屋拿了那两沓钱出来,递给白兰。
白兰把钱扔到陈旭面前,把放赖的陈旭从地上扯起来说“赶紧数数,然后拿走!”
陈旭不数,白兰又要打,陈旭赶紧拿起钱,一张张的数清楚了。
白兰看他数完问“够数不?”
陈旭点了点头,白兰这才说“拿上你的东西滚蛋!”
陈旭怕白兰动手,从地上爬起来,去扯坐在地上的张媒婆。
二柱娘也赶紧去扯刘媒婆。
白兰父亲跑进屋,拿了陈旭的东西出来,让他带上,自己的闺女不同意跟人家定亲,这么贵的东西当然得还给人家。
陈旭不接,张媒婆一把接过去,拎着一瘸一瘸的走了。
两个媒婆走出柴门时,还各自回头“呸”了一口,唾沫星子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光。
二柱一手扶着他娘,一手扶着刘媒婆,也往柴门外走。
事情已经闹成了这样,暂时也不好提什么提亲的事儿了。
二柱出了门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白兰一眼。
他实在不知道白兰跟他说那些话,是真心的还是故意让他来搅局的。
要是白兰拿他的真心当枪使,那这个丫头可太坏了。
看热闹的人意犹未尽,有几个开着二柱的玩笑“二柱,我说怎么今天没去上工,原来要讨老婆了!
这喜糖总得发几块吧?”
然后就是一阵哄笑。
二柱红着脸,扶着他娘紧走了几步,慌乱的脚步里,充斥着一个年轻后生的失望和悲伤。
陈旭是最后走出白兰家院子的,他的头型已经乱了,兜口上别着的笔帽也在跟白兰拉扯的时候掉了出来。
只有一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