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那里的药治个剑伤棍伤的还行,你这里的种类更多,反正你整天窝在帐里,放着也是浪费。”
浪费?小白忍不住气结,一挥手,掌心折扇准确的砸向林淮的头。
蹲在柜前的人一个翻身,躲过身后飞来的暗器,手臂顺势一扬接住,装相的摇了摇,又丢回了榻上。
“我走之后,万一有人借此事发难,还请义兄多照顾父帅。”
拱了拱手,林淮脸上神情难得的严肃起来。
“义父那里,我自然会顾着,倒是你……”
“放心吧,我已经想好了,领州城那里有一座鹿园,是陆家的铺子,离开京都前,陆少商送了我他们家的飞鱼玉珏,等到了领州,我就直接杀过去,先让鹿园出点血。”
林淮说着,作势劈了一个手刀,唇边笑意漾开。
“这倒是一个好点子。”小白无不可的点了点头,脸上却并无如释重负的松懈。
末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右手轻点着榻边的矮几,缓缓道:“那位萧姑娘……你如何打算?”
“嗯?不是你让我带着她的吗?”林淮疑惑,正准备离开的身子一转,在营帐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让你带着她是装装样子,免得被人察觉你的目的!”小白被气笑,扶额继续道:“难不成,你还真打算带着她一辈子?”
“哦,我是打算等办完了这事,顺道把她送回家的。”林淮摸了摸头。
“那若是她到时不愿走,偏要跟着你呢?”军师再问。
“跟着便跟着呗,王府又不缺她一口吃的。”不知人间险恶的小将军,回答的理所当然。
“好弟弟,你莫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小白瞠目,疑惑的盯着门口坐着的人半晌,以前总觉得这小将军聪明非常,怎的眼下又忽然愚蠢至此了?
一个念头陡然升起,小白便话从口出。
门口的人陡然站起身,“你别乱说啊,我是那种见了姑娘几分好颜色便走不动道的登徒子吗?”
“唔——”军师没有答话,只是眯了眼。
“懒得于你多说!”
林淮甩袖子离开,营帐内,小厮石砚弯腰将背篓背起,冲着榻上之人行了礼便准备离去。
军师却忽然开口,“石砚,你过来。”
在马车上等了近一盏茶的功夫,帘子才被人掀开,萧银姬倏地抱紧了怀中的包袱,抬眸瞧见是林淮,才放松了下来。
“小将……林大哥……”
林淮并没有在意她言语间的犹豫与转变,站在马车下,掀着帘子说道:“这里不好找马车,就只这一辆,我近日也不方便骑马,只好委屈姑娘同我一起挤挤了。”
“是我连累林大哥了。”扮柔弱这样的事情,萧银姬很是擅长。
当年初入宫中,贵妃廖春雅仗着父亲乃前首辅,虽已致仕但依旧根脉盘结,暗嫉她夜夜恩宠,寻了个功夫便找她晦气,硬要将摔碎了的御赐如意栽到她的头上。
当时萧银姬正满心怨恨,正愁找不到发泄口,一双玉脂般的脚便踩上了那堆碎渣,钻心的疼,圣上从乾德殿匆匆赶来,便只见她柔柔的软在地上,一双脚被血浸染。
浅笑着抿了抿唇,萧银姬朝一旁挪了挪,将靠车壁的地方让了出来。
林淮虽然背上伤势未好,但到底年轻人底子好又常年习武,一手拽着车顶,一手撑在车沿上,纵身一跃便钻了进来。
马车是停在绿洲边缘,行了不到半个时辰,外头便已经是大片的沙漠。
男女独处向来容易尴尬,但林淮虽师承太傅,但自小随东林王在边疆长大,骨子里没那么多的规矩。
自入了沙漠,林淮便一直都喋喋着,有时向她讲一讲夜里扑白狐的事,有时又说一说京都的那些个纨绔公子,萧银姬都只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附和赞叹几声。
柴达沙漠绵延如海,正值晌午时分,吸了热气的沙子便如炉上烤的火热炭石般,踩一脚都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