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后那对夫妻还在笨手笨脚的摆弄手机,我瞟了一眼,都只有一格信号,这种情况,电话根本不可能打出去。
我阻止他们说:“别打了,在这里,咱们一辈子都别想打通这个电话。”
两人一脸懵逼的望着我,我说:“你们注意到没,咱们中午发车,四个小时的车程,为什么天黑了还没到?”
那大婶一拍脑袋,说:“一准是司机迷路开错了,咱们一车人都睡着了,他净瞎忽悠开,自己也不知道开哪儿去了。”
我心里清楚,高速公路就是一条直线,别说常开这条线的老司机,就算不熟悉路况的司机,只要看路标,都不可能犯这种常识性错误,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招呼两人赶紧下去,通知大伙儿做好戒备,这趟车可能有问题,我急匆匆的沿着楼梯朝下跑,突然脑门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眼前还在冒黑线,发现自己还在涵洞里,那对夫妻一脸焦虑的望着我,我看见地上一大滩血,很是惊悚。
我摸了摸后脑勺,还有一阵阵的刺痛感,手掌摸到一手的血,那中年女人说:“你急匆匆的往下赶,突然就摔了下去,我们吓坏了,原来是上面掉了块石头下来把你砸晕了。”
我仰面朝上望去,涵洞穹顶靠近墙壁处,果然有几块松动的石块,有处还缺了一块,想必砸中我的石头,正是从那儿掉下去的。
我挣扎着爬起来,两人过来扶我,我问他们说:“我昏睡了多长时间了?”
女人说:“大概有一刻钟,我们摇你摇了半天,担心你给砸死了。”
我隐隐有些不安,好端端的被天降奇石砸中,我怎么也不至于这么走运吧?
我走路还有些吃力,两夫妻好心的搀扶着我往回走,我们走到原来位置,发现大巴车已经启动了,车里坐满了人,我们上车找位置坐下,我在臭道士身边坐下。
臭道士正打瞌睡,他眼皮打开瞥了我一眼,说:“跑哪儿去了?一车人可都等你,这还挂彩了?”
我坐下去,摆了个舒服的坐姿,才好受了一些,对他说了刚才的经过。
臭道士眼里顿时精光四射,他有意无意的看了那对夫妻一眼,他们典型的农名工打扮,衣着廉价,外貌淳朴,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留下的痕迹。
汽车正常朝前行驶,我提出刚才的疑问,我们的路程只有四个小时,为什么这么晚还没到?
臭道士凑近我,压低嗓门说:“你这傻小子,要不是你命硬,刚才你就死那儿了。我发现你走不见了,去前面找过你,我见过你说的那条通向涵洞外的阶梯,上面什么都没有。”
我顿时一身冷汗,追问说:“那我们去哪儿了?”
臭道士摆出一副天知道的表情。事情很明显,我昏迷的过程中,没有任何意识,那对夫妻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
奇怪的是,臭道士没回应我刚才那个问题。
汽车驶出涵洞,一个小时后抵达车站,下车的时候,我特意留意那对夫妻,发现他们竟然已经不在车上了。我很是震惊,一路上我都盯着他们,汽车半道上也没停过,他俩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呢?
我一身冷汗的跟着臭道士下车。
我们在汽车站附近找了家便宜卫生的宾馆住下,臭道士住我隔壁。我洗漱干净刚出卫生间,臭道士敲门进来,他见我行礼乱糟糟的打开扔床上,对我说:“赶紧收拾一下,你还真打算在这儿长住了?”
我有些不以为然,反正吃了饭要回来,晚点再收拾不是一样么?
臭道士瞥了我两眼,没说什么,我们在旅馆附近找了家做面条的小店胡乱吃了碗面条填饱肚子。
臭道士望着黑沉沉的夜空,东北方向挂着几颗微弱的星星,小店对面有棵老树,树干又粗又大,在这样热闹的街头,现在很有些另类。
我叫老板买单,外面进来两个要饭的,一个是个跛子,一只脚溃烂得血肉模糊,另一个断了只手,手臂断处满是脓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