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2 / 3)

也太那个了吧?他多大的腚?一屁股下去坐两把交椅?也不怕硌腚!

靳支援和气地做起了工作,道是齐本安是接自己的班——董事长兼党委书记,这种接续也是正常的!陆建设却觉得不正常:原来不是说,我是党委书记人选吗?靳支援说,这本来是他的建议,但集团没通过。齐本安去京州中福的事,其实半个月前的党组会上就定下来了!

陆建设绝望地问:靳董,那您……您怎么直到现在才和我说?

靳支援道:谁敢说啊?党组有议事纪律的!我现在说都违纪!

陆建设呜呜咽咽:靳董,我……我可是您的人啊!您说对不对?

靳支援的官腔益发打得完美:说啥呢?你是我的人,我是谁的人?我们都是党的人,组织的人,组织做了决定,我们就得坚决执行!

陆建设痛苦地讷讷着:是,是,可我还有半年就退二线了……

靳支援真他妈不是东西,官腔依旧:所以,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放下话筒,陆建设破口大骂:我站你妈了个×!老子不伺候了!

反腐倡廉的事就此扔到脑后。石红杏和牛俊杰都不再是重要对手了,现在的重要对手变了,是大屁股动物齐本安!齐本安一屁股坐下去,两个一把手的交椅就坐没了,这算什么事?天理何在?良心何在?中福集团当真是林满江的独立王国吗?!

晚上回到家,陆建设借酒浇愁。半瓶京州老酒灌下去,眼圈又红了。老婆在一旁劝,让他少喝点,说这都是意料中的事。说靳支援其实很滑头,并不是他的政治资源,再说,靳支援也不敢得罪林满江。

陆建设感慨万端:是啊,朝里有人好做官,我朝里无人啊!在中福集团,不是林满江的人就别想上去!我从基层上来,这么多年没有功劳有苦劳,没有苦劳有疲劳,就算排排坐吃果果,你一颗我一颗也得轮到我了!哎,不安排我京州中福党委书记,也得安抚一下,给我弄个虚职,让我涨点实际待遇和年薪吧?也没有,真让人伤心啊!

老婆叹气说:算了,算了,咱眼看着退二线了,就别计较了!

陆建设道:我可以不计较,但我忧心京州中福的未来啊!齐本安过来了,林家铺子的气味越来越浓了!齐本安这人我知道,是林家铺子的二掌柜,和集团老董事长朱道奇关系也很好!朱道奇是什么人?那可是林满江的亲娘舅啊!一个大型国企快搞成他们的小山头了!

老婆说:老陆,别说了,咱弄不过人家,老办法,去住院吧!

借酒浇愁愁更愁,陆建设很快醉了。老婆拿走酒瓶,打开电视,让他分散注意力。可他想着大屁股动物齐本安,想着自己被剥夺的前程,哪还看得进无聊的电视剧?他镜片后面的小眼睛转来转去,打量自己的家。这是怎样寒酸的家呀,三间房改房是他当政工科科长那会儿分的,墙壁黑乎乎,天花板都爆裂了。不当一把手,没人送钱,收入有限,他也懒得装修。看看破沙发吧,他说了几次,老婆也不舍得买新的,现在眼看到手的正厅局飞了,多收八万元的梦想破灭了。根据中福集团的薪酬规定,厅局级年薪四十万,副厅局级打八折,只有三十二万,他每年少拿八万,距退休还有六年,那就是四十八万啊……

陆建设突然号啕大哭,老婆一边拍他后背,一边问怎么了。陆建设擦干泪,叹息说:想田园了,田园死得冤、死得惨啊,跳楼前还朝我笑了一笑,好像在传达神秘信息呢!该不是召唤我也往楼下跳吧?

老婆吓坏了,好言好语劝了半天,终于让陆建设消停下来了。

一消停下来,陆建设又开始忧国忧民: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搞不好京州中福会出大问题的!还是田园聪明,走得好啊,眼一闭心一狠,往楼下一跳,眼不见心不烦。我还得烦啊!齐本安,搞宣传的,吹牛×是把好手,干实事就不行了!石红杏两口子干脆就是腐败分子!

老婆连忙劝阻:哎,你别瞎说,石红杏当年可是帮过你的!

陆建设阴沉着脸:那也不能不讲原则啊!田园怎么得上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