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只是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靠近。

入秋的水很凉，很管用，除了一开始打了个激灵，后面缓解的都很好。

昏昏沉沉的脑子又清晰很多，黎秋撑着胳膊直起腰，撩了撩湿漉漉的长发，把刘海拨到一边，露出漂亮的额头。“走吧，已经多浪费两分钟了。”

顾沉的眼眸黑沉的可怕，他迟疑了下，“要不要再休息会儿？”她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好，苍白纤弱，湿哒哒的站在那里，好像下一秒就会倒下去。

黎秋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着他，良久才缓缓开口，“我好多了，不用担心。”

顾沉脊背一僵，脸色更古怪了。

重新回到办公室，黎秋再次站在刚刚离开的那个位置，眼神死死盯着面前的十个屏幕，缓缓吐出一口气。

“开始吧……”

这次速度明显比刚刚更快，她似乎已经恢复到以往的思维速度，发出的指令连从旁协助的助理都觉得倍感压力。监控视频一个个被调出来，本市也算是国内一二线，夜生活刚刚开始，来来往往的人流多得让人眼花缭乱。

顾沉觉得自己什么都没看清楚，一张人脸都没记住，但黎秋那边已经喊着让赵军继续加速了。

整个房间只剩下黎秋一个人的声音，从容不迫的小脸，苍白中透着股坚毅。

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放慢呼吸，像是生怕影响到她。

仅仅过去了十分钟，黎秋重新闭上了眼睛，身形有些晃动。

短短十分钟的时间，像是度过了几天不眠不休的日夜。顾沉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他上前扶了一把，便看见黎秋缓缓睁开上眼，冲着他笑。

“大叔，这个人情，你欠下了。”

明明虚弱的好像下一秒都会晕倒，现在还要不服输的出言挑衅，也就这小东西能干得出来了。

“怎么样？”顾沉声音微哑，外面都在等消息。

“让他们去城北的那座山。”黎秋疲惫的脸上，眼睛亮的出奇，“你们还有一个小时。”

话落，黎秋眼皮已经慢慢阖上，身体慢慢下滑，竟然已经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