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凰被人揭了疮疤,气得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她怨毒地道:“就算我一时半会儿是妾……”
“哈,我瞧你这辈子都只能当个妾了。”成渝眉摇了摇头,伸出一根纤长白嫩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道,“高门大族是不会让一个草包女人去做正室管家的。”
“你……”成凰气得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
就在这时,人群自动分了开来,一位贵妇人扶着侍女的手慢慢走过来,一双浓妆大眼拂过眼前的场景,冷笑道:“好一个成渝眉,你娘狐媚,你也是个不守礼法的东西!”
成渝眉心下一凛,面上不显毫分,只是微微勾起唇角超弄道:“打发了小的,来了个老的。”
来者正是知府夫人金氏。
金氏心疼地招了女儿过去,指桑骂槐道:“你怎可降了身份和那等贱人计较,见人瞧了有失身份!你以后便是容亲王府上的人了,身份不同了,与这泥地里的耗子有着天壤之别。”
成渝眉暗暗地翻了个白眼,她也没少看宫斗剧宅斗剧,妾室在正室眼里不过就是个玩物,还真能把自己当个人?
成凰呜呜地哭着,道:“今日女儿遭了这以下犯上的贱人打,额娘一定要给女儿做主呀!”
金氏冷笑着吩咐道:“来人,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女捆了,当街杖责!”
见仆妇们就要一拥而上,成渝眉冷静地一笑,淡然道:“夫人,你是否就不顾父亲在天之灵的清誉?当街责打朝廷命官之女,这事只要传扬出去,莫说是您亲子以后的仕途,就连您娘家都要受到牵连,您可真是疼爱这即将为人妾室的女儿呢。”
金氏神色一凛,抬手阻了仆妇,挑眉道:“好你个成渝眉,从前是我小瞧你了。今天如果不是我跟着凰儿出府,怕还是要叫凰儿在你手上吃了亏。”
她虽说是疼爱成凰,但怎肯拿嫡子的前程做了赌注。
“瞧您这话说的,辱人者人恒辱之。”成渝眉一双眸子宛如月华般沉静,她偶尔俏皮地一笑道,“不瞒您说啊,我的手到现在还是疼着呢。”
说罢,她故意甩了甩方才打成凰耳光的那只手。
“你!”成凰更是气急败坏,捂着脸颊道,“额娘,难道女儿这一巴掌就是白挨了吗?”
金氏怨毒地道:“发配你们母女去庄子上,不曾直接毒死你们,是我心软没用。如今你落到了我的眼前,你以为你还能有好结果?来人,给我把她带回府里去,既然她说我们不可当街责罚她,那便带回去好生招待!”
成凰露出了得逞的笑来,对金氏福身施礼道:“多谢额娘。”
“赶出了府邸的妾生子除非开宗祠请族中人来,否则无特殊理由不得回府!难道这一点,夫人你也忘了?”成渝眉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层,丝毫不慌地回道。
如果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要开宗祠请长老,想来金氏也断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金氏愣住了,她是万万不曾想到如今自己最看不起的庶女变得这般厉害了,空口白话就能把她堵得哑口无言。
“额娘!我们带这庶女回府怎么会是无事生非!”成凰愤愤的神色陡然一变,怨毒地笑起来,道,“未曾婚配的女子和男子私相授受,带回府中就是削了头发让她做姑子也是可以的了!”
说罢,她便唤来了早就候在一边的文强。
文强给金氏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便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把他瞧见成渝眉和顾常樑的场景描述了一遍,成渝眉心下止不住咯噔一声。
“好你个成渝眉!竟敢败坏府中风气!”金氏几乎掩饰不住眼中的喜色,大喜过望地吩咐道,“还不赶紧把这小贱人绑了塞进车里!”
仆妇们宛如恶狗瞧见了肉般围过来,成渝眉微微往后退着,脑中同时急速转动着,寻思着现在的脱身之策。
“我倒是看看,谁敢动她?”
就在此刻,一道清越低沉的男声排众而出,宛如平地的一声惊雷。
一辆马车横冲直撞地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