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一看他说得头头是道,心里乐开了花,要不是剧情让他知道男主是个喜欢附庸风雅的温润公子,他又怎么能投其所好呢?
“我不懂这些,放我这里白瞎了东西,就赠与你吧!”顾然把现台递给他。
易白不肯收,“此物贵重,我断不能收。"无事献股勤,非奸即盗。
顾然想拿人家的手短,男主,你就收了吧,你不收我不安心啊!“什么贵重不贵重的,东西只有在懂它的人手里才有价值,我就觉得你用着挺好!”他不由分说的把东西塞人家怀里。
他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开始在屋子里忙活起来,开窗透气,整理衣物,该折的折起来摆进柜子,该挂的挂起来……
易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这委实与纨绔的形象相差万里。
顾然一个人住惯了,有些强追症,看见屋子不整洁,就习惯性地动起手来,嘴里还不得闲,“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东西我是真用不着,说白了,就是不懂欣赏,物以稀为贵,它为什么贵啊?还不是因为江南少见吗?可是在西北,加兰山一带,此物可常见了,不过未经开采,不曾雕琢罢了。游牧民族民风彪悍,崇倡武力,并不喜文弄墨,于他们来说,这就是石头,还不如一个囊饼,可是一到江南这种文人雅士扎堆的地方,就身价百倍了!”
易白默不作声地听着,眸中探究的意味越来越浓。
衣服收抬妥当,他又开始倒腾摆设,擦桌椅,感叹道:“这从西北收材料,制成砚台,运到江南一带售卖,倒是个商机!”
易白抓着砚台的手指兀自发力,指节微微泛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人的理念与他不谋而合,也是他南下此行的目的之一。
顾然在屋内忙得团团转,他总觉得紧张的工作之余,做家务是很好的解压活动,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见不得屋子乱糟糟。
易白在他背后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说道:“从中原到西北,路途遥远,前期,很可能会在长期没有报酬的情况下,投入大量人力财力,这可不是随便一家商户可以承担起的。”
顾然把盆栽挪了个位置,顿时觉得顺眼多了。他明亮的眸子看向易白,带着笑意,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我说,索性在当地搞个作坊,采石雕琢运输,给他一手包办掉,到时候货源全在咱手里,也分三六九等,按不同价位,朝不同人群出售,控制价位,限制产出,还怕没得赚?一家商户吃不下,就联合几家商户,共同赢利,均摊风险。”
易白看向他的脸色微变。
顾然蓦地闭了嘴,他突然意识到男主情绪不对,可是原剧情中,男主最后的确实现了南北合作经营啊,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至少男主是不反对这种观点的啊?
再一想,他又悟了,对方是一个经商高手,天之骄子,自己一个还没洗清嫌疑的断袖,在人家跟前指手画脚,多少有些班门弄斧遭人厌!
所以,男主的脸色才不好看了。
他惴惴不安!
易白曾向族中提出类似建议,想借此扩大云家的商业版图,却遭到族老们的一致反对,这些人养尊处优惯了,更倾问于保守的经商模式,获取稳定的利润,他多番努力,只换来了更多的打压,族内形势不容乐观,反对他的声潮一浪高过一浪。
若他还是原来的云扬,他可能会暂时按捺下来,曲意逢迎,待到大权得掌之后再作打算,可他不是原身,他虽然记不得自己是谁了,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具身体里,但骨子里激进的战斗因子,让他不愿意浪费时间。
所以,他假意妥协,以参加南部商会的名义南下,目的就是联合北部商会,实现南北联合。也许是他的一意孤行,侵犯到了一些人的利益,才惹来了杀身之祸。
那些族老纷纷叱责他异想天开,不计后果,他不被理解,孤军奋战,不曾想,这样一个被世人唾弃的废材纨绔,居然和他有相同的见解,甚至提出在当地建立作坊这样的构思,以及货物出售的初步设想,不由令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