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把闺女拉扯那么大容易吗?你们只用一条胳膊来赔未免也太轻描淡写了吧?”
黒七说:“依大老爷高见该怎么样?难道要我们全部给她殉葬才合适吗?她的死一半归罪于我四哥,另一半却应该归罪于你们的唾沫星子,难道要大家都陪她一起去死?我们做的我们扛着,你们做的呢?谁来抗?你来抗吗?嘿嘿,大老爷,不是我自夸海口,有时候你们这些正人君子们做的事情不一定就比我们这些土匪要强到哪里去,比如你们刘家,几十年前又对别人做了什么?哈哈哈哈。。。。。”
刘长卿又被问住了,他不想和黒七纠缠这个道德问题,他只是奇怪黑七怎么又把话题对向了他刘家?当着这么多人他也不好问,只得转换话题问道:“听口音你们都不是本地人,你说你们在崂山一带立杆子,你的口音连崂山的都不是,我也没听说崂山那边有一支土匪队伍。再一个说,就算你们是刚在崂山立杆子,干嘛跑这么远找上我的地面?还连续做下三起大案?据我所知,除本镇之外别处并无匪患出现,甚至两个邻县我也问了,他们也都平安无事。”
黒七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大老爷问的太拗口,你干脆就问我们为什么就偏偏来折腾你刘家庄不就完了吗?这个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们就是冲你刘大老爷来的,第一次来就是去的你家,因为发现有团丁巡逻不好得手我们才去了泉庄。至于为什么大老远来这,是因为贵祖上和我大哥的祖上有一笔债务没算清楚,正好我大哥开山立柜需要钱,我老大面子薄也不好意思和别人要,所以就想把这笔旧账来连本带利来讨回来。我刚才不是还说有时候你们这些自诩的君子不如我们这些小人吗?难道贵祖上没有把他们欠的债告诉你们吗?你这是想赖账吗?”
这句话在刘长卿听来不亚于一个炸弹,黒七说的这个债其含义不仅仅是钱的事,说白了人家就是来寻仇的。所以黒七刚话音未落,他腾地一下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死死盯着黒七道:“你说什么?我祖上欠他的债?他不是我们本地人,我们与他素昧平生的哪来什么旧债?该不会是你们老大记错了人家搞误会了吧?”
黒七一看刘长卿这架势又忍不住笑了:“老爷,和你家有债的是我大哥不是我,你这么死死的盯着我干嘛?你们俩家的事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我只听大哥说是他祖上曾经在这当过差,后来他祖上走的时候贵先祖欠人家的债没有结清。”
“哦,我明白了。祖兴,给他松绑,好生相待。等天一亮就把他解往县里,让上面去处理吧。哦,别忘了找人帮他把伤口处理一下。”刘长卿吩咐一声又对何副镇长和两个县里的警察说:“明天老于家的人肯定会来要个说法,辛苦何老弟告诉他们,现在是民国了,一切都得按新律法办事,咱一个小镇没有对人犯的生杀大权。天一亮我和两位上差押送人犯去县里,你老弟先出面应付一下,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吧。天都这个时候了,估计大家回去也睡不着了,我让下面弄点酒菜咱们喝点歇歇。”
刘祖兴不知道这帮土匪和自己祖上有什么恩怨,刘长卿知道,但也不是很详细。他只听爷爷说起过,早年一个姓倪的武举人来刘家庄担任过乡总,仗着有点功夫一到这就想给老刘家立规矩。他爷爷也不是个善茬子,自然不会吃这一套,反而想给他来个下马威。双方僵持了几个月,刘家不知道从哪聘了一个武师回来,和倪举人私下约定,刘家输了,以后规规矩矩服管,倪举人输了他乖乖的挂冠走人。看样子结局是老刘家赢了,因为比武之后倪举人连夜走了。
刘长卿知道的就这些,至于有没有比武以外的东西他爷爷没说,只是告诫他这个未来的族长,若以后遇到倪家后人上门寻衅闹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把事情做绝。听爷爷的画外音也就是刘家也有对不起倪家的事情,只是爷爷不肯说,他作为晚辈也不敢问,他私底下问过父亲,父亲也说不上来,那些一直都是爷爷辈的老哥几个商量着做的,连他已成年的父亲都没资格参与。
于守理天天派人到镇上问刘长卿回来没有,结果刘长卿是从押送那天起就一直躲着没有回来,于守理不信,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