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可能的话,拜托老大明天换个地方吃饭,城里的官老爷怎么也比我们厚实。”
匪首没有接话,冲于守志拱了拱手,带人出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睡在奶奶被窝里的孙子于喜被尿憋醒了,他一骨碌爬起来迷迷糊糊的刚说了句:“爷爷,我要尿尿……”的时候忽然看到这么多拿着刀的黑脸人站在屋里,吓得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几天大人们都在说闹匪的事,小孩子也记住了,奶奶有时候也拿“不听话就让土匪抓走”的话吓唬调皮的小于喜。小家伙边哭边喊:“土匪,你们是土匪。奶奶,我没有不听话,我没有不听话……”
一个都已经跑出去的土匪忍不住又窜了回来,猛地甩了小于喜一个大嘴巴子,凶神般的举着刀吓唬他说:“闭嘴,再敢叫我就砍死你。”
这一下打的于喜真不敢哭了,躺在奶奶怀里憋得直抽气。于守至压住火对那个土匪说:“兄弟,快走你的吧,你和个不到的三岁孩子置什么气?”
那个土匪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突然出手给了于守至猛力一拳才撒腿往外跑。就这一拳打的于守至动了肝火,他怒骂了一句:“我艹你妈!”抄起藏在脚底下的菜刀光着脚丫子跳下炕就追了出去。刚出大门口于守至就追上了那个土匪,从后面一把就拽住了土匪的衣服,那个土匪出于自保,本能的回身就是一刀,于守至没能躲开,被砍在了脖子上,痛的于守至松开了手,土匪趁机跑了。
于守至的骂声和随后于孙氏声嘶力竭的哭声很快惊动了左邻右舍,立国住在后屋披着件衣服就跑了过来,一看他爹那个样子,怒吼了一声捡起菜刀就追了出去。
等于守理和邻居们过来的时候,于守至已经不行了。
于守理带着村里人赶着马车过来了,那个老中医也跟着来了,他先是把了一下脉,又问了一下立国的情况,对于守理说:“大国这孩子没事,现在来看就是皮外伤,也有可能伤到了肋骨,腹中积了一肚子外气,慢慢调理一下很快就会好的。”立国把匪首给他的跌打药和返还他家的钱交给于守理说:“二叔,这是土匪返还俺家的钱和他给我扔下的跌打药。”
于守理接过钱袋子,顺手就想把那瓶子药给扔了,他说:“我呸,土匪有这么好心?他是想毒死你吧?”
老中医说:“守理,别扔,我看看。”
于守理气呼呼的说:“看什么,肯定不是好东西,这帮杂种对咱们还会有好心?真要那样我大哥也不会出事了。”话虽是这样说,他还是把药瓶子交给了老中医。
老中医打开药瓶子闻了闻说:“应该是好东西,明天白天在阳光下我再看看,不行就找个猫狗什么的试试。这应该是上等的金疮药,我也就在城里我师弟那里见过几回,都是给有身份的人用的,咱下面根本没有。”
听老中医这么说,于守理虽然心里疑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他们七手八脚的把立国抬上车后这才想起那个被抓住的土匪来。于守理问祖旺:“不是说抓着了一个吗?那个狗娘养的在哪?我艹他祖宗的,我要活劈了他。”
祖旺说:“这位是于二叔吧,我是刘祖旺。不瞒您说,是抓到一个,但已经被我大哥紧急送往镇公所去了,咱现在还不能打死他,咱要从他嘴里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只有把这些驴艹的斩草除根我们才能过上安稳日子。反正他跑不了,二叔,你们先回去料理我于叔的后事吧,其他的明天您到镇上再说。那我现在就算把立国交给你们了,你们好好照顾他,我还得带他们加强巡逻呢。”
“立国,节哀顺变。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咱们一起去灭了这狗杂种的老窝。”祖旺和立国说完对着北辛村的人做了一个圈揖,然后上马带着他的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