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春荷背着幺妹,拉着尔莉正坐在门口等大女儿回来。
“阿妈。”
安尔岚喊了声,秦春荷的提着的心才算是真的放下。安尔莉小跑去迎接,半响又鬼哭狼嚎的跑回来。
“阿妈!大姐受伤了,炎冬哥背她回来。”
“小声点。”安尔岚恨不得跳下,陆炎冬察觉,手臂一紧,牢牢托住背上的人。
陆炎冬把人背进屋,放在椅子上。
“怎么就受伤了。”秦春荷急急跟上,让尔莉去开灯,黑漆漆的屋子有了一丝光亮。
灯光一照,陆炎冬才发现安尔岚的脚踝肿成了馒头。
“路上碰见了只小鸡,躲了下。”
“躲什么小鸡,难道鸡还比人金贵?”秦春荷心痛极了,翻箱倒柜的找,“我去买瓶红花油。”
“阿妈不用了,拿水敷一下就好。”
红花油还要花钱买,现在每一分钱,安尔岚都恨不得花在秦春荷身上,当然不肯。
“我家里有。”看安尔岚又要开口,陆炎冬根本不给她开口拒绝的余地,直接对安尔莉道:“拿盆凉水来给她泡脚止疼。”
安尔莉应了声,听话的跑去接井水。
陆炎冬跨门门槛时,又回头叮嘱:“等着。”
家里灯泡瓦数低,照得陆炎冬的表情忽晴忽暗,但对方身体散发出来的强硬的气质,俊美冷酷的五官,甚至是那一句低沉好听的叮嘱,都让安尔岚心头一震。
上辈子,她甚至没感堂堂正正看陆炎冬,如果说配上陆绍秋已经足够让她自卑,那么陆炎冬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没有人敢想将那桀骜不驯的男人留在身边,也留不住。
陆炎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夜中,安尔岚收回眼睛,摸了摸有些烫手的耳垂。
“你这孩子,躲什么鸡呢,这脚怎么肿得那么大。”
“那鸡仔我看是田蓉家的,那人嘴巴碎又难缠,踩死了她又要闹腾一阵子。”安尔岚解释道。
秦春荷扑打着安尔岚身上的泥块。
“好多黄花草。”安尔莉盯着竹筐。
一提到黄花草,安尔岚心情莫名的飞扬,等黄花草卖给药店后,家里又有一笔收入了。
陆炎冬带着红花油来了,秦春荷正要接过,陆炎冬却没有要递过的意思,而是拉过一条小板凳坐下。
“陆少...你....”别说秦春荷吓了一跳,安尔岚自个都没想到。
“要散瘀,力道要足。”简短的几个字解释清楚,陆炎冬接过安尔莉递过来的干毛巾,提起安尔岚的小腿,用毛巾擦干脚踝上的水,托着放在自个腿上。
他的动作不算温柔,是男人,而且是部队里练就出来的利落干脆。
两辈子了,这是安尔岚第一次这么近看着坐得比自己低的陆炎冬,心想军队训练不是很苦吗,为什么这个男人的皮肤还能一点瑕疵都没有。
“会有点疼。”陆炎冬提醒着,下手了。
真的很疼,可安尔岚咬着嘴唇不说话,不哀嚎。
陆炎冬虽然有下意识放轻,但他知道自己的力道,眼角瞥到安尔岚死抓扶手抓得青筋暴起,却还是一声不吭。
他忽然很想看看安尔岚此时的表情,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意料之内的忍耐和倔强,嘴唇都要咬破了。
陆炎冬微微加重了力道,看着安尔岚终于绷不住龇牙咧嘴的轻呼一声,他眉一扬起,轻笑一声。
安尔岚猝不及防的跌入这男人温情的笑容里,从没看过陆炎冬笑过,原来他笑起来,真的有春风化雨的感觉。
“这黄花菜,真的能卖钱?”秦春荷拨着竹筐,“药店真收?”
“当然收,这个季节,小孩容易感冒,城里不像咱们这里随处可以摘到,很多都要到药店去买,这是需求决定价值!”
安尔岚说得神采飞扬,嘴角带笑,眼里的光芒不再掩饰。
陆炎冬起初是被她说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