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御医过来一查,果然也说温扶棠腹部积食得有些严重。
给她开了点清肠的药方,又嘱咐她近日要清淡饮食。
她暗自反思,一脱离了严苛的身材管理环境,连日里自己的确有些太放纵了。
下午没什么事,她找来一根麻绳,修剪一番便开始活动了起来。
连跳了有小半个时辰,累得出了一身汗。她松口气捶了捶酸软乏力的胳膊,吩咐东福备水,准备回去舒舒服服地泡个热水澡。
半只脚都踏进慈心殿了,她忽而想起了一个人,“东福,封衍是不是还在后院?”
东福答道:“是,娘娘。和宁宫上下百十号人,没到天黑那活他估计干不完。”
她擦了擦颈间的热汗,转念道:“先不用打水了,等封衍弄完,直接让他过来前殿伺候。”
“是。”
日落时分,后院一溜的恭桶总算全数被清洗干净了。
刷了一天的恭桶,封衍感觉自己已经臭得和它们一个味儿了。
他忍着嫌弃回到房里,饭都不想吃,刚准备先去打水洗漱一番,前殿又来人传唤了。
“封衍何在?太后娘娘命你前去侍夜。”
真是一刻也不让人消停。
他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能否容我先……”
来人立起眼睛,“怎么着,你还想让主子等你?!”
封衍只得作罢,匆匆换了套新衣裳,抽空询问同屋的人,“劳驾,请问侍夜一般都需要做些什么?”
却换来小公公不屑的眼神,“封公公怕是身居高位太久了,竟连这伺候主子最基本的活计也忘干净了?”
他垂低眉眼没有呛声,那小公公看他一脸乖顺,颇感解气地剜他一眼,阴阳怪气道:“侍夜就是守在娘娘寝宫门前,以备娘娘起夜时随时传唤。一般来说就是倒倒夜壶、递个恭桶什么的。”
得,合着他这一天是逃不过屎尿屁了。
封衍卷起被褥,跟着传唤公公一道去了前殿,走到门前叩了几下门。
不多时,含陶出来给他开了门,“太后娘娘在里头等你伺候更衣洗漱呢,赶快进去罢。”
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眉心,把被褥放在了门外,临进去前低头仔细地嗅了嗅,没闻到身上有什么异味,适才整理衣襟走了进去。
殿内紫炉生烟,软帐轻漾。窗缝外透进来的风丝打散了鼎中的香雾,香气便顺风卷进了他的鼻息间。
冷清淡雅的金丝楠木调,入肺就让人感觉无比定神。
封衍不肯再挪步,打算悄悄地借着这缕炉香好好地熏一熏自己。
温扶棠早在内殿听到了封衍进来的声音,却迟迟没见人影出现,光着脚狐疑地下了地,挑开帘幔出来找人,“你在做什么?”
封衍与她对视一眼,慢吞吞地收回了已经见香的手,走到她跟前躬身行了个礼,“参见娘娘。”
她倚在门扉旁环胸睇他,“我在问你话。”
他有些不太情愿地答道:“娘娘殿中的熏香甚是好闻,奴才晃神,便多停了片刻。怠慢了娘娘,请您恕罪。”
温扶棠是多机灵的一个人,顿时就明白过来,眼底的调笑意味渐渐加深,“哦,哀家召得挺急,你还没来得及换洗净身,是罢?”
明知故问,她根本就是故意掐好时间让人去找他的,心机深得很。
封衍忍耐地抿了抿唇,如实道:“逃不过娘娘慧眼。”
她忍俊不禁地掩了掩唇,“那真是可惜了,刷了一整日的恭桶,浑身定是不爽极了……不过即使做下人的,那凡事都自当以主子为重。哀家现在要沐浴了,你先过来伺候宽衣罢。”
其实他身上并没有真的出什么异味,不然她也不会做出如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傻事。
她存心想让他在心底自我膈应。
而后不待他反应,她直接伸出涂满丹蔻的玉指,轻巧地勾住了他的前襟,直把人往内殿里扯。
她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