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李大叔,快进来看看这狼。”陆然带着一名年约四十,脸色蜡黄,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走进院子。
“咦?这狼甚好。看这毛色,油光水滑,然哥儿真是长大了。”李大叔惊奇的摸摸银狼的毛:“就你一个人杀的这狼么?看这颈侧伤口不是利刃所伤,却象是被咬的。”
陆然手指在院子里撒欢四处乱跑的陆陆:“还有它。”
“还有我呢。”陆天机站在屋门口乐呵呵地笑。
“狗狗是山下破庙捡的,可厉害了。大叔,你看这肚子上的伤口,都是它咬的。那老头是几天前县上捡回来的,神神叨叨的,别理他。”陆然蹲下摸摸陆陆毛茸茸的小脑袋,陆陆享受着的将头蹭蹭他掌心。
“见过老丈。”李大叔朝陆天机拱手施了一礼。
“莫要客气,以后老夫就住这里,叫我陆老头就好。”陆天机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
“李大叔这狼要怎么收拾?”陆然问道:“这毛色怪好看的,送去县上能换好几坛酒吧。二丫的衣裳也旧了,我还答应给她换块花布让婶子做新衣服呢。”
“不急,你看着,慢慢来。”李大叔从怀中掏出一柄小银刀,除下刀鞘,只觉得寒光四射。他的动作简洁明快,毫不拖泥带水,仿佛带着一股奇特的韵律,一刀接一刀,剥皮,去骨,将肉分离。
陆天机眼神微微一动,这柄小银刀的刀刃刀柄上隐隐透出符文的印记。这位隔壁的李大叔颇有几分不简单的样子,约莫有二品归元境界,只是身上带着旧患,气血不够充盈。
“哇,李大叔,小银刀还是这般厉害!你是不是武修?教我教我!”陆然两眼发光,隔世的武痴病犯了。
“我可不是什么武修,这世道九品武修又能如何,还不是……”李大叔咽下话头:“这不过是常年累月宰杀猎物练熟手了,你以后也能的。”李大叔笑笑。
不到半个时辰,银狼已经处理完毕。
“这狼头狼腿的毛皮都完好,送去镇上杂货铺能卖个十来两银子。还有,县学里夫子打发人来问你,怎么这三天你没有去他那里,明天你记得去一趟罢。”陆然将整一只后腿塞给李大叔:“知道了,李大叔,这个你带去,给二丫跟婶子吃,明天我去县上还给她带东西。”
李大叔拍拍陆然单薄的肩膀,笑着扛着狼腿回家了。
陆然提了一桶井水,将狼骨狼肉和肚肠洗净,放在石桌上直发愣。
--木有八角,木有香叶,木有茴香,寻遍屋子,只有几块干姜,一包土盐,一小坛半干了的大酱,这狼该怎么煮?陆然不禁回想起那个要什么有什么,信息大爆炸的年代来。
“臭小子,走开走开,这里让我来。你去将炕沿边藏的那坛酒拿来。”陆天机将正托着腮发呆的陆然赶到一边去。
“炕沿边边藏的酒你都发现了?”陆然翻个白眼,进屋拿酒。
陆天机将狼肉,狼骨,肚肠,冷水下锅。放进姜片,倒进少量土酒,先煮出泡沫血水,洗净。再烧一锅水,将肚肠放入,又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瓶装的粉末洒进锅中,盖上锅盖,小火慢炖。
陆然凑过来闻闻那瓶香料,略似记忆中五香八角的味道,却又多了几分香。“这是极南之地产出的香料,可去除腥膻之味,更能提出食材本身的鲜味。”陆天机手抚雪白长须,满脸得意之色。
--不过是香料而已,想当年我吃遍川鲁粤淮扬,闵浙湘本帮好不好?陆然心中涌起深深的鄙视。
一个时辰之后,奇异的香味飘满了整个小山村。不知不觉,小院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陆大郎,做的什么啊?我在村头都闻到了香味了。”一位大婶笑道。
“山林里打了只狼,就快煮好了。小子一会给你们送去,大家都尝尝鲜。”陆然冲着院外笑道。此时岁末冬寒,山中猎物稀少,偶尔打到的猎物,陆然与隔壁李大叔都会给乡亲们送去。
陆然将卤好的狼肉,肚肠装了几碗,挨家挨户给乡亲们送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