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反特工战(1)(1 / 3)

1.

向前进两人没跟上第二火力组,掩护他们撤离后,从右边包抄过来的一队敌军缠上了他们。双方激战了几分钟,两人奋力将之打退。不敢停留,两人连滚带爬过了一个斜面坡。也是慌忙间不择路径,到了前面是绝路,傻了眼。

不得已两人往左边跳下了一段最短的悬崖,急往打横过来的一处山谷里跑。敌人追到悬崖边,大呼小叫,子弹嗖嗖嗖着,不断打在两人身边。

还好两人都没中弹,向前进大喊:“快上山!”上了斜坡,两人这样一路跑跑跑,不知跑过了多少山谷多少坡岭。直到天黑下来了,敌人停止了追击,没再听到后面的动静,两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两人汗流浃背,跑到一个村子旁实在跑不动了。口渴得要命,都想要找点水喝。

忽然村子里的狗又叫起来,跟着传来了枪声,可能是惊动了民兵什么的。两人哪敢停留,急忙又慌慌张张往黑魆魆的山上跑。这样马不停蹄,一路翻山越岭,到第二天下午傍黑时分了才筋疲力尽地越过了界碑。

两人饿得眼都花了,累到差点虚脱。幸好接应组的人接着,帮忙拿枪的拿枪,卸电台的卸电台,之后扶助着两人回到了最近的驻兵点。

歇过来后,向前进向他们打听才得知,这次行动中有两名战士牺牲在了回来的途中,不过遗体给带回来了。问了烈士姓名,虽然都不认识,但向前进心里极不好受。

死亡就是这样,随时伴随着在身边。

写完了报告,告别了烈士遗体,两人几经辗转,才在出境作战结束后的第五天回到部队驻地营区,连着休整了几天。不管怎么说,这次出去没能狙杀掉目标人物实实在在的是种遗憾,但打仗就是这样了,没有事事尽如人意这一说。

这天向前进独自出来,在军营后山的光顶石上坐了很久。一个人默不作声,想着些所谓的心事。

回来后的这几天一连阴雨大雾,现在又晴了。雨季落起雨来没完没了,难得见到这样子不闷热的晴天,来这里坐坐,感觉还真是不错。

昨天写了一封信,托进城的连里司务长拿去投递了。司务长回来后,给他代买来了一些东西,一个单卡的录音机和几盒港台流行的歌曲磁带。他想下次得空了亲自去城里买一把吉他,学着弹唱。部队里大部分人都会这种娱乐,很不错的。如果会吉他弹唱,这时候坐在这里,一个人自娱自乐,那真是没的说。

来当兵虽然没多久,但老是打仗,这般静下来他似乎有点厌倦了。这几个月来,不断地打死打伤敌人,或者看着敌人被打死打伤,当然也看着自己人被打死打伤,内心里说没点什么那是假的。但这什么他有点说不清楚,似乎无关紧要,但又似乎压得人不好受。

前方公路上是开往前线去的队伍,放眼过去,满载荷的军车和全副武装的军人,川流不息,一直在往前奔涌。那些重型的自走炮身上覆盖着伪装网,炮管昂扬着指向天空。天空瓦蓝,下垂的白云一团一团,堆叠在天地相接的地方,不动,仿佛也在看着这些奔赴前线的战士。不知这是哪个部队,但大约是打从南边他的家乡方向过境来的,他想。

他感觉得当兵苦,尤其常年在边防的,而在边防的部队当中,这几年又数他们西南边境的守备部队最苦。不说别的,光这地方的气候,高温湿热,枪都容易生锈,何况是外来的人。他们营还好一点,驻防在山下,这些年边打仗边建设,官兵们有了个像样的驻地,自个开荒种菜,养鸡喂猪,有吃有喝。有的守备部队在山上,来当兵戍边的战士几年下来,连个像样点的有墙壁的屋子都没住过。常年住窝棚,睡屯兵洞,没水洗衣服,更别说洗澡,一个个军装油量,身上泥垢能成块接下来,那头发胡子长的赛过马克思,脏乱蓬蓬,完全成了野人。几年下来,落一身病,不伤亡也成废人一个了。

军营就是战士的家,这话真说得没错。跟其他连队比起来,营里每个人都对山下的这几栋房子有着特殊的感情。这感情在于每个人都情愿用汗水去建设它,用生命去捍卫它。谁要是在自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