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杜怀诚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两人想通了,梁伟军、张爱国在各自岗位上踏踏实实,工作干的都不错。快过春节的时候,老饲养员帮助梁伟军接产下十几只小猪仔。梁伟军裹着大衣在猪圈待了三天三夜,小猪仔一只没死,杜怀诚自是大力表扬。张爱国独立生活时间长,对做饭不陌生,无论切菜、和面都像模像样,腌的咸菜战士们都爱吃。他们认为干出成绩,杜怀诚就会让他们下战斗班。但一直等到五月底,新兵们伞训完毕眼看就要下连了,他们还没等到好消息。
六月份,黄河以南的天气已经非常炎热。吃过晚饭,梁伟军捏着水管给猪冲了澡,打扫干净猪圈,坐在矮墙上乘凉。看到一名穿便衣的老年人东张西望地走进猪场,他不客气地喊起来:“嗨,干什么的?这是军事禁地。”
老年人走到他身边,笑着说:“小同志,猪场也算军事禁地?”
“猪场也是部队设施。”梁伟军继续质问:“你是干什么的?”
“退休老干部,就在这个大院住。”
梁伟军打量着老年人说:“我怎么不认识你?”
“这个大院的人你都认识?”老年人说出团里几位主要领导的姓名,这才博得梁伟军的信任:“我看你像首长,不过我不认识你,别见怪。”
老年人笑道:“没事没事,这说明你警惕性高。猪养的不错,你是饲养员?”
梁伟军点点头:“没错,我是养军猪的。”
老年人大笑起来:“军猪?我头一次听说!”
“那怎么了?”梁伟军翻着白眼说:“有军犬、军马就能有军猪,凡是部队的东西就要挂上个军字,要一视同仁。比如说,我是军人,你曾经是军人。”
“你这话猛一听有些侮辱人,但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算你说对了。”
梁伟军斜着眼说:“老同志,你原先肯定是个大干部,说话都是命令式的。”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出来。”老人指指猪圈**的平台问:“那是干什么的,我看其他猪圈中没有这个东西。”
“跳台!”梁伟军拍拍矮墙说:“老同志上来坐一会,我刚打扫过,不脏!”
老人与梁伟军并肩坐在矮墙上,纳闷地问:“你……你说的那个跳台是干什么用的?”
“跳台啊!空降兵都跳过,你是不是我们空降部队的……”
“你让猪跳平台,准备训练它们空降啊!”老军人哈哈大笑。
“空降部队的猪嘛,总得有些空降部队的特色。”梁伟军得意地说:“李逵不听话喜欢和我捣乱。孙二娘怀孕了,顾大嫂和扈三娘也差不多,要不然我让它们给你表演一个。”
“你挺喜欢它们,还给起了名字。”
“谈不上喜欢。”梁伟军挠挠头说:“只是觉得它们很可怜,长大了就要被杀了吃肉。没当猪倌之前,我以为它们是些又脏又蠢的动物,现在才知道这些家伙聪明着呢。我把栅栏门的搭扣改了三次,李逵才弄不开了……”
老人认真的听梁伟军絮絮叨叨的说完,点上一支烟说:“我走过很多猪场也见过很多饲养员,但养猪能养出感情来得只有你一个,很大一部分饲养员只是把养猪当成入党、立功的捷径,你入党了吗?”
“还没写入党申请书呢!”梁伟军认真地解释说:“我养猪可没养出感情,我只是觉得它们难逃被吃掉的命运,索性让它们在有生之年活的愉快一点。弄个平台,它们玩着高兴我看着也高兴。”
老年人说:“能设身处地的为它们着想,这就是感情。”
梁伟军捏捏鼻子说:“说不过你,算是吧!不过,说跟猪有感情不怎么好听。”
“小同志,你很幽默!”
梁伟军尴尬地笑笑问:“老同志,怎么称呼?”
“我叫你小兵,你叫我老兵,如何!”
梁伟军满口答应:“好啊,老兵!”
第二天一早,杜怀诚匆匆跑进猪场,梁伟军纳闷地问:“连长,你怎么没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