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也深知那病的厉害,你若是去了,我还得分心照顾你,你若是病了,就会民心大乱的,到时候谁来压制,新儿可没这个本领。”
永璜看着她,微微皱起眉头,竟无言反驳。
“我既能治,何会让自己遭罪?”
“可是古往今来,因治病而染病的大夫也不少。”
“阿哥这是不相信新儿,那何苦要把新儿带过来?”她摆出一副不甘愿模样。
“好罢,但若是新儿不能平安回来,我一定杀了那个痨瘵人!”
“阿哥!此话不能讲,被外人听了去,你这么久的辛苦就白费了!”经常好说歹说让他克制自己的脾气,可他遇事还是这样,虽说比之前好了太多。
“我向来做事但凭心意,若别人遇此,我何苦要出这样狂言?”
“阿哥的一片好意我领了。新儿一定会尽快回来的,阿哥只管放心。”
“那行,我派人跟着你。”
“也好。”
说罢帮他理理有些不整的衣服,便出了去,门口侍卫自觉地跟上去两个。
她哪会什么真医术?不过是小打小闹,偶得些民间老方,都是些冷方子,不为人熟知。可亏她记性较好,对于中医类文字能过目不忘,要是在他们那边,到老她也不会想动用这些偏方的,毕竟没经过试用。可如今这形式,不得不死马当作活马医。
来到这间被完全隔离的屋子后,她就问了那大夫关于这病人的症状。
“此人睡中盗汗,午后发热,哈哈咳嗽,倦怠无力,饮食少进,甚则痰涎带血,咯吐出血,身热,脉沉数,肌肉消瘦。”
看这躺在床上的人有多虚弱就知道他病得有多严重。
“大夫有几成把握治愈?”
大夫摇摇头,苦恼道:“若是平常病人,有药有食,注意修养,那治愈是可以的,可他……”
可他真是太严重了,且病势猛烈。
“猫爪草二两。水煎,分二次服。”她说。
“啊?这?”
大夫不解,这猫爪草能治疗痨瘵?
“迫在眉睫,大夫何不一试?”
大夫思考着。
“来人,去田间地头等地找猫爪草来,天镇县没有就去其他地方找。水煎二两,让大夫看个时辰,给病人喝下。”
“是!”
“师爷,恕小人无知,敢问这猫爪草医理几何?”
李新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谦卑的大夫,大夫只感觉气氛太过肃严,让人大气出不得。
口中含了冰般,她吐出一句:“我也不知道。”
气氛骤然将至零下。
那老大夫尴尬一笑,道:“您真是谦虚了。”
很多事她都只是知道点皮毛,要说真的救人,她肯定不如身旁这个老中医,只是碰巧被她捡了个漏而已。
两人在病榻旁聊着中医的那些事儿,不知不觉已过了多时。
“做学问不能在乎是否杂,见识越多,遇事的对策才能越多。同样,学医也不能只习一家之学,天下疑难杂症那么多,可不是一家之学能够囊括的。”
“是,您说的是。”老大夫含笑接纳这等良言。
“如今这天灾人祸倒是来得愈发急促了。”她道。
“对呀,旱涝蝗,现在还来个痨瘵,所幸现在只一人染病。”
“所以情况还不是太糟,为了让百姓安心,大夫您也一定不要吓着了他们。”
“小人明白。”
再怎么封锁,消息终究还是传了出去。
一时间,人人开始慌乱。
李新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下一沉。
“大夫,听见了吗?”
“听见了。”
外面动静很大,不用看,也知道大致是个什么情形。
这些人真是,好的时候百般好,坏的时候百般坏。
“说什么神助!不过是屁话!现在倒好,有人得了痨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