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皇额娘!”永璜急匆匆进宫,未及皇后跟前就心焦地叫着。
“璜儿,皇额娘没事儿,莫急。”一听这动静,就知道是贴身宫女派人去传过话,皇后虚弱地投过去一记嗔怪的目光,吓得宫女往后一退。
“皇额娘,皇额娘,”他蹲在床边,握住额娘的手,皱眉道:“今早儿臣走时您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犯病了?”生母早逝,他就有意无意依附当今皇后富察氏,一得知她病了就忙赶回来以表关怀之情。
“没事,璜儿,近日你皇阿玛正为旱情烦忧,你当前去分忧啊。”
皇后富察氏宅心仁厚,将永璜当亲生儿子,怜悯其生母早殁。
“皇额娘莫不是因此而病?孩儿自当前去为父分忧!”
“好,好。”皇后于病中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拍拍他的手,以示欣慰。
“那儿臣告退!”永璜跪拜而退,离开长春宫就去了养心殿。
此时父皇正在专心批阅奏折,无心理会他事,永璜便在外侯着。
“李公公,最近父皇可是为旱事而忧?”
李玉站立一旁,低头谦卑道:“可不是嘛,最近京师、山西等地旱灾严重,皇上甚是心急。”
“往年不也有这样的事?”
“阿哥住在阿哥所里,怕是不知外面情况呀,今年,最热了!”
“看父皇烦忧,儿臣不能尽绵薄之力,惭愧!”
李公公见大阿哥如此纯孝,忧国忧民,不禁倍感欣慰,便道:“阿哥不妨先歇着,等皇上得空了我再去请您。”
“不了,我就在这等候。”
公公不便打扰阿哥此等孝心的展露,便知趣儿地退向一旁。
就像李姑娘说的,他应该去远一点的地方来表达他的诚意。
“灾情如此之重,真是前所未见,前所未见啊!”皇上一怒,摔下奏折。
吴书来赶紧捡起来,双手奉上,道:“皇上登基多时,天下昌隆,如今只是暂时的难关,相信陛下定能妥善处理。”
“吴书来,你觉得这是朕单单拨银两下去就能解决的吗?”
“皇上,朝局之事,我一个内侍也不明白,但是奴才觉得,如今是用人之际,也是考察人品的好时刻呀,如今大阿哥已有些阅历,何不让他去历练历练?”
“历练?”不说还罢,一说弘历就生气,“像他一样窝在京城里面历练吗!不思进取!”
“皇上息怒息怒,天气这样干燥炎热,你可别再动怒了,阿哥就在外面呢,您可要传见?”
皇上想了一下,摆摆手,示意还是传见吧。
“宣——大阿哥觐见!”
永璜走进殿内,跪下行礼。道:“父皇,儿臣得知民间疾苦,欲自请去偏远之地赈灾,以安社稷民心!”
“偏远之地?你可受得?”难得永璜能这样想,皇上火气消了些。
“儿臣受得!儿臣如今恍然大悟,身为皇子,理应为父分忧,为民解难,不应贪图安乐,过早安逸!所以儿臣愿往偏远之地安民心!”
“好!好!”此话惹得皇上热血沸腾,起身拍案,道:“永璜我儿,甚好!难为你有此等开悟,可偏远之地终究需要时日,恐不及你去,灾情已经无可奈何,你去山西,明日便动身,切记,百姓安才能社稷安!”
“儿臣遵命!”永璜拱手弯腰,起身退出大殿。
“吴书来,你说永璜这孩子……”皇上话说一半就停了下来,挥手道:“罢了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吴书来站在一旁,手执拂尘,眉眼顺从。
从养心殿出来的永璜只感觉神清气爽,没想到这李新姑娘还有这样的见识,以前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另一边的李新连打三个喷嚏,这大暑天儿的,谁在背后说她?
稍微有点心机的人都知道怎样讨一个人的欢心与信任,更别说是自己的父亲了,永璜在这方面还是太单纯了一点。
太阳有些偏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