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让他过去,他如约而至,来到爸爸的书房,宽大的写字台上放着岳父公司的一切手续,他们父子两个都没有说话,良久,臧啸天走过去,收拾了一切文件,拜别了父亲。
走出来的那一刻,在门口等待的少卿快步上前扶住了颤抖得摇摇欲坠的臧啸天,把他安放在车上,开车离去。
那段时间,臧啸天似乎像冲锋的战士,用惊人的速度,大刀阔斧的接管合并了岳父的公司,与韩少卿携手,整顿了一切不良的隐患,公司整合的出奇的顺利按预期走上了正轨。
在整合公司后,他跟韩少卿说,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对岳父的一种承诺。其实韩少卿何尝不懂,啸天是在用自己的行动安慰那对双亲。他在给他们承诺让他们知道,他还是他们的儿,永远不会远离他们。为了让他们更加安慰,臧啸天把最大的股权安放于他的妻妹倪阳名下,并把财政大权也交付于专业毕业的倪阳手中。
韩少卿曾提示他这样是否妥帖,臧啸天明白少卿的意思。他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少卿的肩,少卿只能欲言又止。
在处理完公司的所有事务之后,他把公司交与少卿,飞去了澳洲,在那里臧啸天为岳父母在那里买了一处景色优秀的宅院,办理好了一切移民手续,把倪家父母、女儿和倪阳接去了澳洲,并且在那里陪他们一起生活习惯了半年,他希望在这个风景旖旎的环境,倪家双亲能开始新的生活,忘记一切阴霾。
半年后他返回了中国。倪阳则可以随时往返,并一直由她照顾女儿臧妮,那美丽的小公主,自从妈妈走后,就一直在小姨身边,寸步不离,安静懂事。
回到海边的别墅,已经是一年四个月之后了,这是他自从出事后第一次踏入家门,一切如故,还是那么干净美丽,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当他决定回来的那一刻,甚至于他有些怕,有些莫明的紧张,韩少卿看出了啸天内心的脆弱,想与他一同回来,臧啸天执意不肯,他说他想一个人回去,韩少卿没在坚持。
可当车子行驶到这条私家路上时,他不得不把车停靠在路边,吸了一只烟,可还是觉得是那样的无助,他整整在车里坐了45分钟,才鼓起勇气把车开进了自家的停车坪。
走下车,他看到一切如新,留在这里的员工尽职尽责,但是他知道这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馨,这里的一切角落,还有倪旭的身影,她在那里笑,在那里逗女儿,在那里与她说笑,在那里种花草,在那里看书,在那里喊他,在那里陪她散步,在那里。。。。。。
他感觉有些虚脱无力,推开门臧啸天来到他们的卧室,他没有上床,他不敢,似乎那里还有小旭的味道,他慢慢的在床边坐下来,就这样一直坐了一天一夜。他叫来了保姆,吩咐她,把一切小旭的照片都摘下来,收拾好,他只留下一张,放在了自己的钱夹中,那是他们三口人的合影,照片中三个人一直在那里灿烂的笑。
他把它放在胸口。让自己永远定格在那时的幸福。
臧啸天无笑,即便笑,也转瞬即逝。10年了,他依然没有真正的走出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