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红露送到父亲的床上。
虽然对我很有用,但也许就是毁了红露的一生。
“小姐有所不知,奴婢何尝不是这样说,但红露那孩子从小娇惯坏了,只当那是个富贵的去处,奴婢想拦也拦不住。”
陈妈妈垂着头,打着十二万分的恭敬,语气里却带着点无可奈何。
“只要妈妈忠心待我,我定为红露姑娘择一个好去处,何如?”
陈妈妈满脸怀疑的瞧着我,攥紧了双手。
真是个聪明人,马上就懂了我的意思。
我这句话并不什么许诺一个锦绣前程,而是告诉她,红露被我攥在手中。要是她敢轻举妄动,我就.....
“奴婢谢小姐”陈妈妈深深的叩了一个头。
“现在还不是说乳母的病的时候吗?”我笑意盈盈的问陈妈妈。
刚才绿萍奉茶的时候,小声的凑在我耳边说了王郎中的诊断。
只是平常的伤寒。
真肝脉至中外急,如循刀刃责责然,如按琴瑟弦,真心脉至坚而搏,如循薏苡子累累然;真肺脉至大而虚,如以毛羽中人肤;真肾脉至搏而绝,如指弹石辟辟然;真脾脉至弱而乍数乍疏。
分明就是病入膏肓的症状!
王郎中会这样说,定是得了谁的授意。
“孙氏的病....实际上.....不是病。回禀小姐,小姐,她是中毒了。”陈妈妈目光闪烁。“上次小姐摔倒后高烧不止,夫人吩咐除了自己与老夫人不准任何人前去探视,但是孙氏偷偷的将王姨娘放了进来,消息走露被夫人知道,便给了奴婢这包药粉,嘱咐奴婢每天放一小勺进孙氏的饮食里,孙氏吃了之后就变精神萎靡,日渐消瘦......“
“去请个没来过府中的大夫来给孙氏瞧瞧吧”我对着绿萍吩咐道。
“万万不可”陈妈妈忙阻止道“小姐今日的囫囵的情景难道以为可以密不透风吗?这院子里处处都是夫人的人,小姐如何能做到不为人知?”
“难道坐等着乳母死去?”我愤怒的瞪着陈氏。
“小姐,这毒药奴婢并没有按照夫人的吩咐定量放入,奴婢只是瞧着孙氏好些了就多放些,孙氏看着虚弱了就暂停,故而孙氏中毒不深,如今小姐这样出府请医,又指明要没来过府里的,不是更害了她。”
陈氏固然是怕请郎中在母亲那里暴露,却也言之有理。
“小姐,孙氏中毒并不深,奴婢可以托我男人拿了药出去到医馆瞧瞧,到底是外面行走的,不比内院的拘束。”陈氏跪着回禀。
“去吧”我摆了摆手“出去说什么不用我说了吧”
“奴婢明白”陈妈妈恭恭敬敬的叩了个头退了出去。
在屋里听得,陈妈妈出去之后,哭闹着一会要收拾东西去找母亲评个公道,一会要一头碰死,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好一阵子劝才劝住了,哭哭闹闹,骂骂咧咧的出了院子家去了。
我暗自一笑,这陈妈妈倒真是个聪明人,这一套戏做下来不仅没有惊动母亲,也让自己避开了掌事妈妈这个风口浪尖,被我逼到这样情景还能做到对自己有利。
难怪前世母亲一向和她亲近,母亲说喂我喝药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不仅不往前还隐隐的往后退了一步。
死人面前都知道留一线的人,是多么的谨小慎微。
安置了乳母,就到了服侍祖母用晚膳的时辰。进了屋子,母亲早已坐在祖母左边的炕上,祖母身旁站着一个穿着天青褙子的美人,头上两三支翡翠素银簪子,耳朵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带,眼眸低垂,看不清情绪,一双素手持着一双龙纹银筷,随着布菜的动作手上的脂玉镯子晃晃荡荡,清瘦的见骨。
“祖母安好,母亲安好。”我蹲身行礼偷偷的打量着一边的王姨娘。
“媛媛,来,坐到祖母身旁。”
祖母慈祥的笑着朝我招手,王姨娘身子颤了颤,却没有抬头看我。
一旁的母亲狠狠的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