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有点累。”
齐悦连请求都是小心翼翼的。
“那好,下午两点半,我在楼下等你。”顾朗走到齐悦身边,俯身,伸出手臂,齐悦往角落里缩了缩,别过头,只听马克杯与桌面的摩擦声后,顾朗的身体与声音同时远离,“东西我来准备,你去休息。”
原来是拿水杯。齐悦看着顾朗接了杯咖啡后走向客厅,知道自己不该再留在楼下打扰他,便撑着身体艰难地向楼梯走去。
海鲜粥的腥味在口腔中弥漫,齐悦用力咽了咽口水,仍然压不下那股味道,他扶着墙站了好一会儿,忽然胃里一阵翻涌,齐悦捂紧嘴巴转身冲进了卫生间。
锁好门,齐悦打开排风扇,跪在马桶边吐了个痛快。
吐到最后,他扶着马桶两眼直发黑,头疼得几乎要裂开,可他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着盥洗台站起身,喘着粗气用冷水为自己漱口。
倚着墙缓了好一会儿,齐悦的意识才慢慢恢复。
门外响起焦急的拍门声和顾朗的询问声,齐悦冲完马桶,抹了把脸上的冷水,打开门,先发制人的问顾朗有什么事。
顾朗皱着眉头,眯起眼睛疑惑地问:“你刚才……”
“我没事,”齐悦打断了他,攥紧手指,又欲盖弥彰地挡住顾朗的视线,“什么事都没有。”
齐悦拒绝的态度让顾朗也很不悦,“那好,”他动动喉结,转身欲离开,“你没事最好。”
齐悦咬咬唇,“你放心好了。”
顾朗侧身,“什么?”
“我不会耽误你去见江夏的,该我赎的罪,我会赎完。”齐悦说完再次关紧了浴室的门,他不想看到顾朗假惺惺关心自己的嘴脸,也不想听到顾朗的冷言冷语。
现在的他,虚弱到经受不起任何难过的情绪。
顾朗像往常一样订了束白色晚香玉,又让助理买了八寸的奶油蛋糕,全部准备妥当,他倚在车边点燃了一根烟。
于洋向他汇报着今天的会议情况,顾朗听得心不在焉,他能感觉到有视线从楼上的窗后投过来,但他抬头时,只能看到轻微摇晃的窗帘。
那Omega像吓破了胆的鹌鹑,就算用刀把他逼到角落,顾朗觉得他也不会跳起来反击。
“……Omega都这样?”顾朗碾灭烟,突然问。
于洋一愣,敏锐如他也察觉到了楼上的窥探,他只是没想到老板会这样直接问自己。
“也许……齐先生只是胆小?”
顾朗冷哼一声,“他胆子可不小。”
——当初那个裹着单薄睡袍、赤着脚跑下楼,扯过自己衣领就亲吻的人,怎么可能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