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的苏醒像是昙花一现,却让刘太医的心落回了肚子里面再给贤王把脉也有了说辞,“王爷身子虚弱,此般睡着,正好养精蓄锐,不急不急!”
刘太医实在是怕了贤王的身子,也不敢说贤王啥时候会再一次醒过来。
初二公公见贤王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直言道:“幸亏没让夏小姐到王爷的跟前来,不然,哼!”
这声冷哼,让刘太医将身子缩到了犄角旮旯,低垂着头,假装没看见。
被变相监禁在佛堂里的夏弦月,正好扔掉手里面的木鱼找水喝,念了一下午的佛经,可把她给渴坏了。
没了夏弦月催命一样的佛咒,躺在床上的贤王终于舒展了紧皱的眉头,连意识都清醒了不少。
冥王没有睁开眼睛,被子里的手指勾着附身前的力量,力量虽然低微,总比没有强。
只是,这个破身子?冥王只觉得身子沉重异常,俨然是还没死透的身子。冥王整理了一番脑海中杂七杂八的记忆,除外蝉联病榻,来来回回就见过那么几个人,也没什么了。
身为冥界的主宰,自是比一般的小鬼儿洞察力要强悍,这个身子已是将死之人,倒不知为何能等到他附身才死。
“嘶~”冥王忍不住在心底里抽气,那熟悉的声音,繁复的佛咒,又开始在他的脑海里铿铿作响,夺走了他最后一丝意识。
这一次,夏弦月念的是《往生咒》。她白天里为贤王念《地藏经》、《大悲咒》,黄昏十分念《往生咒》,这一次,总归能让贤王魂归西天了吧?
夏弦月不确定的瞅着略显昏暗的天,将佛堂里的煤油灯又减了减,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她坐在蒲团上,困的难以忍受,就这么睡了过去。
初秋的夜晚总是有些寒凉,睡梦中的夏弦月只觉得周身寒冷,奈何困意太深,她蜷缩着身子把自己团成一团,咬牙忍着寒冷,紧紧闭着一双眼睛。
天知道她早就醒了,在那骤冷的时候,她就被冻醒了!但她就是不想睁开眼,这可是在佛堂里,总不会让她见到恐怖的东西吧。
自欺欺人总是能让人多了不少的勇气,只是熟悉的小鬼儿并没有因为她装睡就放过她。
夏弦月觉得脸上湿乎乎的,像是被蒙了一层布,充斥在鼻尖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想要大喊。
待她难以忍受睁开了双眼,那入目的红,粘腻的血,顺着她的脸颊流进了她的唇间。呕!
夏弦月干呕了起来,将裹着鲜血的帕子丢了出去,胡乱摸着脸上粘腻的血,未等她看清眼前的小鬼儿,她整个人都像是被钉在原地。
不能动弹的夏弦月,眼睁睁的看着无头鬼将断了的脖颈伸到了她的下颌,她只需要稍稍垂下眉眼,就能看见无头鬼血腥的脖颈。
无头鬼将脖颈撞向了她的脖子,夏弦月被撞的踉跄,衣襟浸染的血,让她充斥在血腥味里。
无头鬼并不满足,它每撞击一下,就要把断了的脖颈扭过来看一下,即便它没有头,没有眼睛。
“头~我的头~她拿走了我的头~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从哀怨的陈述,到凄婉的尖叫,夏弦月被吓了一跳,她终于明白无头鬼为何想要撞击她的脖子了,它竟然想要把她的脑袋!
她被限制了行动,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她心中明白,贤王那只小鬼带过来的无头鬼,根本不是一个小角色。
夏弦月心中着急,没有如愿得到头的无头鬼竟然拿起了烛台,就这么对着她的脖子冲了过来。
“救命!”来自心底的声音,激发了她被掩藏的力量,她不能杀鬼,只能夺取无头鬼手里的烛台。
无头鬼没了项上人头,动作很是迟缓,拿着烛台缓慢的追着她,那被当做传话筒的贤王,咯咯的笑了起来。
“娘子,你给她找头,她就不要你的脑袋了,找脑袋,找断头,断头台~”
真是见了鬼了!昨天还不能说话的贤王,竟然开口说话了,还管她叫娘子?夏弦月瞪着贤王,一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