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足足半年。出院后,非但没有得到表彰,却背了个大大的处分,说是他假公济私,给局里带来极坏的影响,令警局蒙羞。罗坚却毫不在乎,依然一如既往,从不提起这些。
妹妹司徒娇罹难,司徒睿一度处于崩溃的边缘。罗坚没有开口劝慰,他知道男人不需要同情,只是陪着他喝了三天三夜的酒。两人喝了醉,醉了吼,吼了睡。他们胡乱地说着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话,吼着不成曲调的歌,一会唱,一会哭,整整折腾了三天三夜。直到邻居报警,警察破门而入,才发现是连续几日不见踪影,手机关机,全城遍寻不见的上司,还有完全脱形、依然昏睡的司徒睿。
回到局里的罗坚,没有理会在办公室大发雷霆的上司,匆忙写了张假条交给同事秦军,托他代交。将配枪和警官证一同锁入抽屉,把钥匙交给内勤小杨暂时保管。队员们都停下手中的工作,静静地望着自己的队长。他们都知道,队长这次走,恐怕是不打算再回来了。几年的共事,对罗坚他们是打心底佩服和尊重。每次冲锋陷阵,打头的一定是他;每次发奖金,拿的最少的一定是他;每次受到批评,出来承担责任的也一定是他。同事谁家里有困难,他都会默默帮助;谁工作中出现失误,他都会主动检讨自己,耐心教育。罗坚几次的受处罚,队员们无不为他鸣冤叫屈,主动找上级反映,每次都被罗坚态度坚决地挡回去,他怕队员们因此受牵连。望着周围与自己同甘共苦的战友,罗坚心里充满了不舍。可是想想司徒睿的侠肝义胆,还有他受到的致命打击,罗坚真怕他就此一蹶不振。和战友们一一握手告别,罗坚带着深深的留恋离开警局。
回到家,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罗坚开着借来的车,带着宿醉未醒的司徒睿,向大巴山疾驰而去。
“叮咚,叮咚”悦耳的门铃声将和衣而卧,似睡非睡,深深陷在回忆中的司徒睿惊醒。从床上一跃而起,来到门边,对着对讲器,他戒备地问道:“谁?”
“是我,童靓。”门外传来似曾相熟的声音。
透过猫眼望去,门外果然是童靓,手中端着托盘,由于视线原因看不清上面是什么。取下防盗锁,打开门,司徒睿还没来得及说话,童靓一侧身进到房间。她熟练地将茶几上的东西有序地放到电视柜上,又将蒙着白纱的托盘摆到茶几上,招呼司徒睿:
“还傻愣着干什么,司徒先生?请坐啊!”说完在沙发上落座,伸手揭开托盘上的盖布。托盘上放着一瓶法国产的红葡萄酒,颜色鲜亮,瓶塞已经开启。旁边放着两个高脚杯,还有四碟精致的小菜:水晶肘子,酱牛肉,玫瑰笋丝,辣鸭条。菜虽普通,却称得上是色香味俱全,可以看出厨艺的高超。
“童经理,您这是?”司徒睿不解地问道。
“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快坐下。”
说完起身,不由分说地将司徒睿按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转身坐下,将酒杯放在两人面前,拿起酒瓶,在每个酒杯里斟上酒,举起酒杯说道:“别多疑,我是受人之托。罗队长是找我定的房间,他嘱咐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你。你一来就呆在房间一直没有出去,也没有叫送餐服务。我想你可能是太累了,忘记了吃饭,这不,我就让厨房准备了几个小菜。又怕那些服务员招呼不到,我只好亲自送来。”说完举杯示意。
“对不起,我不会喝酒,让你费心了。”司徒睿婉转地回绝。
“是吗?我可是听说你酒量不错,连罗队长都败在你的手下。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童靓打趣地说道。
“不错,但那是以前。后来家里出了事,就再也不喝了。”提起往事,司徒睿的心一阵刺痛,眼睛变得湿润起来。心神恍惚间,耳边响起妹妹清纯甜美的笑声,清秀、美丽的面庞在眼前不断闪现。猛然,苏赛的满面忧郁的神情浮现在眼前,眼神中透露出惊吓和无助。一个激灵,司徒睿从恍惚中清醒过来。耳边是童靓焦急的叫声:“司徒先生,司徒先生,你没事吧……”
“我没事,对不起,我失礼了。”司徒睿歉意地说道。
仔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