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夜幕之下,一幢点满白灯笼挂着挽联的古宅赫然出现在眼前,盛宛吓得立刻躲在了易之珩的背后。
“这是什么地方?”
她几乎是颤抖着说道,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别怕。”
男人一向冷漠的声音竟然难得地有了丝温度,宽大温暖的手掌含住了她的手心,缓缓向屋内走去。
盛宛一进屋看见长宽约百米的偌大大厅内,乌压压的跪满了披着白袍带着白帽的人群,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是幽灵的密谈。
而正中间,赫然摆放着一口棺材。
“易驰新之灵位。”
盛宛喃喃地念出口。
易驰新?
盛宛的脑子里顿时像是有什么炸裂开来一样。
是同一个易驰新吗?
若是棺材里躺着的是易驰新,那么她身边的人是谁?昨晚与她同床共枕的人是谁?
盛宛冷汗直冒,觉得自己仿佛是一脚踏进了阴风森森的阎罗地府。
易之珩严肃犀利的目光冷漠而疏离,女人身上的慌乱尽收眼底。
他微微的眯了眯眼睛,难道她当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吗?
还是说,她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为了骗取他的信任,至始至终都在装纯?
易之珩淡漠的表情里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贱人,你还有脸来!”
几乎是毫无预兆的,一个响亮的巴掌利落地落在了盛宛的脸上,还好是易之珩扶住了她的腰,不然她一定会摔下去。
贱人?她为什么喊她贱人,眼前的女人,她根本就不认识。
顾不得疼痛,盛宛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的无辜,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好,我们……”
碍于葬礼的悲痛环境,盛宛压下怒火,想要质问,女人却像是发了疯一样,猛地有一个巴掌挥过来。
她立刻惊吓得闭上了眼睛。
“大姐,请自重!”
想象中的耳光并没有落下来。
带有警告以为的话语在耳进边响起,她睁开了眼睛,只见易之珩正牢牢地抓住了疯女人的手腕。
他双眉紧皱,薄唇紧抿,脸上淡漠无波,却透着深深的寒意。
“她克死了我弟弟,识相点,你给我放开!”
疯女人的眼睛里像是着了火一样,龇牙咧嘴的样子像是从蛮荒跑出来的野兽,看得盛宛心惊,她紧张不安的拽住易之珩的一只手臂,抖如筛糠。
“大姐,恐怕是因为你回国不久,用词不准确,宛宛已经是我的妻子,哪里来的什么‘克死’之说,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这四个字咬得格外地重,只见疯女人的脸色霎时变了变。
“你的女人?是你,是你害死了你的大哥,还抢走了他的妻子,他才三十岁啊!他才三十岁!”
疯女人忽而对转着易之珩咆哮起来,眼睛里露出的凶光像是要杀人。
“住嘴!快把她带下去。”
一个严厉而沙哑的声音响起,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老妇人,她哭过,眼睛很重,有着难以掩饰的浓重忧伤,却依旧是高雅从容得惊心动魄。
“奶奶。”
易之珩一改冷漠略微温顺地出了声,并且碰了碰盛宛的手。
“奶奶。”
盛宛木讷地跟着叫了一声,双眼呆滞的模样,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
此时她的大脑早已经是乱成了一团,疯女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克夫?夺妻?杀人?为什么这些事情会跟她扯上关系?
还有这里的白幡飘飘的灵堂,满地哀嚎的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震撼恐怖的场面。
她开始后悔了,她后悔自己什么都不清楚就嫁了过来,她实在是太懦弱,她想要逃跑。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几乎是记不清了,直到她晕晕乎乎地回到家里,坐在明亮的房间里,窗